“你我其實(shí)心里都明白,走上了這條路,以后就沒有回頭路。”炬玄微微一笑,伸出端著酒杯的手沖著敖雷示意,“來,為我們的合作干一杯?!?
    敖雷仰頭喝干杯中酒,只聽他突然長嘆一聲,說道:“唉,不-->>瞞你說,我不是在害怕,我只是在擔(dān)心。敖順一定會來找我的。那幾條人魚都是敖順的心腹,不是憑著我?guī)拙涠矅樀脑捑湍馨咽虑槲孀〉??!?
    “你還是在害怕!”炬玄冷笑一聲。
    “誰說我怕了?!卑嚼走€是嘴硬。
    “好,那咱們不妨換個字眼。你后悔了?”炬玄兩眼緊緊地盯著敖雷。
    “后悔?!”敖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?!拔沂沁@樣的人嗎?”
    “一旦你擔(dān)心的事發(fā)生了,那你打算怎么辦?!?
    “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?!闭f著話,敖雷呯地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。桌面上的盤盤盞盞全都跳了起來,周圍的一大群侍女同時嚇了一跳。
    “我受夠了!這一天早晚也是要來的?!卑嚼滓а狼旋X說道,面目因忿怒變得扭曲,眼中更是迸射出兇光?!斑@么多年來他一直壓著我。我做什么都要看他的臉色!憑什么?!論能力我不比他差,論人緣我比他好!憑什么?!就因為他能討天界的歡心?!我看不起他!”
    “你放心,不論你做什么決定,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。”炬玄兩眼瞄著敖雷,陰陽怪氣地說道。
    “但是——”敖雷轉(zhuǎn)念之下,臉色隨即變得有些沮喪。“唉,說起來敖順也不好對付,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地當(dāng)上這個龍王。要是和他硬拼,我恐怕占不了多大便宜?!闭f著話,敖雷把手深深地插進(jìn)自己的頭發(fā),郁悶地撕扯著。
    “不能硬拼,那就智取。”炬玄冷冷說道。
    “你說什么?”敖雷聽得一驚,抬頭打量炬玄?!爸侨。俊?
    “我早就替你做好了準(zhǔn)備。”炬玄沖著敖雷微微一笑。他果然早有準(zhǔn)備,順手從一旁拿起一個黑不溜秋的圓球,放在桌面上,小心翼翼地?fù)崦?,像是面對著稀世罕有的寶貝?
    “這是什么?”敖雷好奇問道。
    “這是我的族人根據(jù)上古配方復(fù)原的一種上古神器,叫作蓋天雷。它內(nèi)含強(qiáng)大的能量,能釋放出雷電,威力巨大,就連上古那些神靈都抗不住它爆炸產(chǎn)生的危力?!本嫘_著敖雷詭異一笑。
    “上古神器?!”敖雷嚇了一跳,本能地縮回了手,躲到一邊。
    “別擔(dān)心,我會教你怎么用這件東西?!本嫘χf道,“然后你只要找個合適的機(jī)會,把它放到敖順的身邊,設(shè)定好時間。轟地一聲,神不知鬼不覺,一切都化為了烏有。就算敖順再機(jī)靈也不可能躲過你的暗算。只要搞定了敖順,其他人就算對你有所質(zhì)疑,但以你在龍族中多年積累的威望誰還敢再對你說半個不字?到時候,整個水族還不就是由著你說了算?!?
    “哈哈哈。”殿堂里發(fā)出兩人的笑著?!澳憧旄嬖V,這鬼東西到底怎么用?!卑嚼资兆⌒β暎謿庹f道:“我己經(jīng)忍不住馬上要實(shí)施這個計劃?!?
    “很好,別急,來,讓我慢慢告訴你。”說著話,炬玄對著那個黑色的圓球指點(diǎn)敖雷具體的使用方法?!?
    夜色中的海灘上,海浪依舊不停地沖刷著海灘。
    一只招潮蟹邁著頻繁細(xì)碎的步伐匆匆忙忙從潮水中鉆了出來,爬上了海灘。招潮蟹爬到島上,停了下來,左顧右盼。它四顧無人,于是伸出那只粗大的蟹鉗沖著海里揮舞示意。海水里很快又冒出一團(tuán)龐大的黑影,悄悄爬上了島。
    “敖雷,你干的好事。”正當(dāng)敖雷與炬玄談得來勁,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厲喝。
    兩人詫異回頭,看到敖順不知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走了進(jìn)來。
    “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?!卑嚼状蟪砸惑@。
    “呵呵?!耙肴瞬恢?,除非己莫為”。別忘了我可是龍王?!卑巾樌湫σ宦暋!罢鏇]想到!枉我這么多年來把你當(dāng)作兄弟,沒想到你竟然伙同外人來算計我!”敖順咬牙切齒地說道?!斑@太讓我寒心了?!?
    “兄弟?!“敖雷聽得冷笑一聲。“別說得這么好聽??峙略谀阊劾镂揖褪悄沭B(yǎng)的一條狗!”
    “你怎么會這么想?”敖順吃驚地說道:“這么多年來我到底哪里虧待了你。從小到大,我們都是好兄弟。我什么都讓著你。我到底哪里對不住你?”
    “那我想當(dāng)龍王你讓不讓!”敖雷冷笑一聲。
    “敖雷,你真的變了。我明白了!也許正是我多年的忍讓和縱容才使你變得今天這樣貪得無厭。唉——,我真后悔——”
    “夠了!收起你那一套說教吧。你我現(xiàn)在心里都明白,從現(xiàn)在起咱們的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回不到從前了?!?
    “咱們好歹是同族。你真的打算跟著這個外人和我翻臉?!?
    “別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!”敖雷勃然變色,沖著敖順厲喝一聲:“我己經(jīng)說過,我不是你的手下!”
    敖順聽著敖雷近乎瘋狂的嘶吼,他臉色煞白,明白自己與敖雷的關(guān)系己經(jīng)徹底破裂。
    他只是懊惱,自己這么多年來從沒有真正了解過敖雷,以至于鬧到今天這般無法收拾。
    “好!看來真的是我錯了!我錯了!是我看錯了你。好!既然你有你的打算,那以后咱們就分道揚(yáng)鑣,各走各道?!闭f著話,敖順掉頭打算離去。
    “不能讓他走。”炬玄在一旁看敖順要走,急忙厲聲喝道。
    敖順和敖雷聽得全都一驚,扭頭看向魔帝。
    “你要想清楚,一旦讓他離開,往后你在海中會處處受制于他?!本嫘_著敖雷提醒道?!俺羲?!”
    敖雷立即醒悟。炬玄說得對。如果敖順這次能安然離開這里,以敖順在海中的威望,一呼百諾,自己自然而然地就要受到排擠。到時自己在海中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,別說取代敖順,就連在海水中求得一塊安身之地恐怕也不可能。真到那時就連看門狗都沒得做了!
    敖雷怒目圓睜,沖著敖順厲喝一聲道:“我宰了你?!憋w身撲了上去。
    敖順本能地反抗。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。
    周圍眾多侍女看得全都驚叫躲閃。炬玄看到兩人動手,他放下心來,微微一笑,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回到床榻之上,還順手替自己面前的酒杯酙滿了酒。他好整以暇地一邊喝酒一邊看那兩人搏命。
    炬玄身后的屏風(fēng)后面沖出來好幾個人影,正是炬玄的那幾個魔族手下。這幾個人聽到動靜急忙趕來,看到炬玄安然無恙,不由得全都松了一口氣。
    炬玄沖著那幾人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稍安勿燥。這幾人會意,幸災(zāi)樂禍地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。
    敖順和敖雷在洞穴里拳打腳踢。這兩從小一起長大,彼此之間十分了解,雙方一時誰都奈何不了誰。惡斗中只見敖雷狂性大發(fā),大吼一聲,身子迅速膨漲,現(xiàn)出真身,是一條長達(dá)十?dāng)?shù)丈,渾身黑鱗,口噴毒液的巨龍,張開血盆大口沖著敖順又撕又咬。敖順見狀同樣現(xiàn)出真身,是一條五爪金龍,個頭與敖雷不相上下,渾身金鱗。兩條龍從洞里打到洞外,這一番惡斗驚天動地。黑暗中島上亂石飛崩,磨盤大的巨石被龍尾抽打地紛紛跌入水中,憤怒的吼叫聲此起彼伏。島上棲息的鳥群聽到動靜,紛紛振翅飛起,盤旋在上空,鳴叫不己。
    炬玄緩步跟了出來,冷笑不已。
    海面上黑影幢幢,聚集著不少海怪。這些海怪大多是敖順的手下,但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敖雷的親信。他們聽到動靜,冒出水面,發(fā)現(xiàn)居然是敖順和敖雷正在惡斗。這些海怪看得莫名其妙,一時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幫手。
    “主人,我看敖雷快要撐不住了?!本嫘幻窒驴粗p方僵持,他漸漸看出端倪,擔(dān)心地提醒炬玄。
    “是時候幫敖雷一下了。咱們已經(jīng)與敖順?biāo)浩屏四?。不能讓敖順活著,否則他早晚會報復(fù)的。”炬玄說道。
    “主人放心,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。”只見那人說著話,踏前幾步,從身上取出一張金弓。這張弓金光閃閃,上面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,光茫閃爍,殺氣騰騰,一看就知不是凡物。只見那人用力將弓拉滿,沖著敖順空放一箭。弓弦彈出之際,陡然迸射出一道金色的厲茫,化作一支銳利的長箭,沖著敖順激射而去。
    敖順正全力對付敖雷,絲毫沒有察覺身后動靜,等到他發(fā)覺來箭己是不及。只聽“轟”地一聲巨響,金光迸散,那片金箭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地射在了敖順的身上。敖順慘哼一聲,只覺如中電擊,整個身子疼痛難忍,像是要散架了一般。他搖搖晃晃勉強(qiáng)撐著不倒,低頭看了一眼,看到自己的身上己是多了一道可怕的傷口,就像被厲刃劈中了一般,血正從傷口不斷地汩汩流出。
    “嘿嘿?!卑嚼滓姞?,不禁獰笑一聲,借機(jī)猛撲上去。
    敖順心知不妙,眼見一旁那人此時又己經(jīng)把弓拉滿,準(zhǔn)備再施暗算。敖順看得心驚,再不敢戀戰(zhàn),連忙掉頭就跑,踉蹌之際身形隨著一堆滾落的碎石一起栽落崖下的深海之中。
    炬玄的手下見狀只得惋惜地收起了手中的弓箭。
    敖雷看到敖龍?zhí)幼?,他目露兇光,掉頭看著海灘上那些聞訊而來的海怪,大聲說道:“你們都看到了!敖順受了重傷,他已經(jīng)撐不了多久了!現(xiàn)在我才是你們的王!”
    眾海怪敬畏地看著著他,不敢質(zhì)疑。
    “都給我聽著!馬上去給我把敖順找出來,殺死他!”敖雷沖著眾海怪咆哮道。“快去!誰要是膽敢違抗,我會殺了他!”
    眾海怪聽得一驚,海灘上一陣身影晃動,很快變得空空蕩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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