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眀柔清甜又有些失落的聲音又響起:“明柔一點不委屈的?!?
人散時,季含漪被林氏留了下來,林氏是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世家婦人,一舉一動溫和得體,說話也是慢聲細(xì)語的。
即便她病了,也依舊雍容的靠在暖榻上,掌管府中多年中饋,也還帶著一股威嚴(yán)。
她看季含漪的眼神從來都算不上多喜歡。
現(xiàn)在那眼神,漸漸變成了恨鐵不成鋼。
從前她總說,要是沒有那份婚書,謝玉恒就是娶能幫他仕途的高門貴女也能娶,卻忘了當(dāng)初這門親如何定下的。
林氏蹙眉看著季含漪:“你嫁來快三年了,肚子始終沒有動靜,玉恒不喜歡你,難道你不知道夜里多留留他?”
“不知道想法子討他的喜歡?”
“你再這么下去,我要什么時候才能抱孫子?”
林氏的話透著一股疲倦和嚴(yán)厲,只差明點出來是她無能。
她們都明白謝玉恒多不喜歡她,她們都明白謝玉恒喜歡的人是李眀柔,卻還要來為難她為什么不得謝玉恒的喜歡。
但這些話季含漪沒開口說出來,因為當(dāng)初是自己選的,是自己拿著婚書來找謝玉恒的。
她沒得辯解。
林氏看季含漪不說話,又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:“你要實在不知道怎么討玉恒的歡心,便去問問明柔?!?
“學(xué)學(xué)她是怎么與玉恒相處的。”
季含漪從林氏那里退下去的時候,李眀柔就等在外面。
她見著季含漪出來,面上帶著笑的過來挽著她的手,但笑意并不達(dá)眼底:“你知道恒哥哥為什么遲遲不愿我嫁出去么?”
季含漪對上李眀柔的視線。
李明柔笑著靠近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:“因為恒哥哥舍不得我?!?
“你知道嗎,那天夜里我被恒哥哥接回來,恒哥哥也不放心我,還讓人日日往我那兒送養(yǎng)身暖身的,怕我身子一點不好?!?
“剛才我聽見你咳了,恒哥哥可關(guān)心過你一回?可讓人給你送了藥?連郎中都是你自己請的吧,我瞧你實可憐?!?
“你苦苦占著這個位置恒哥哥也不會喜歡你,我要是你,但凡有點臉面,也不會強(qiáng)霸占著人。”
季含漪的步子一頓。
她早就明白了,謝玉恒不是對所有人都冷清,更不不是不懂照顧。
他也知道呆在寒夜里會冷的,會風(fēng)寒的,只是他唯一只在乎李明柔而已。
寒風(fēng)拂來,季含漪看著李眀柔,依舊姿態(tài)從容,眼神冷淡:“講臉面也得你有,但凡有點臉面的,也不會肖想著別人的夫君。”
“我嫁來是名正順的,你當(dāng)初嫁來謝家名正順么?”
“你們要真互相欽慕,怎么不早來季家商議退親?反而來禍害我?”
“季家如今雖已經(jīng)門第不在,但在當(dāng)初若謝家的來退親,我父親定然會二話不說的就同意。”
“他早不來退親,是不夠喜歡你么?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