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幕很突然。
季含漪有些錯愕的抬頭看向謝玉恒,卻見到謝玉恒臉色鐵青冰冷,緊皺著眉頭:“和離不是你說和離就和離的?!?
說完謝玉恒冷著臉看向季含漪:“我要是不愿意,你就還是我的妻?!?
“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,這不是兒戲?!?
謝玉恒說完這話就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,他的步子很急,掀開簾子的聲音也很大。
外頭響起婆子詢問的聲音,很快又噤了聲。
季含漪沒什么神情,她該說的話都已經(jīng)與謝玉恒說清了,她雖然不明白謝玉恒為何會這樣大的反應(yīng),但她想要的結(jié)局也不會放棄。
她沒留在主屋,回了后屋寫了信,讓明日一早就給舅母送去。
那頭謝玉恒一去書房,就看到了桌上安安靜靜放著的紙張。
安順不認得字,忙過來說這是大少夫人今早送來的。
謝玉恒讓人都出去,低頭看著靜靜放在桌上的紙張,上頭醒目的和離兩字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他不明白到底怎么了,為什么季含漪一心要和離。
他到底有哪一點對不住她的。
即便她在意李眀柔,他也說過,明年春就會為李眀柔定下親事,她還有什么不滿的。
心里那股抒發(fā)不出來的氣讓他將桌上的和離書揉成了一團,又重重扔在地上。
她明明身后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親人了,她也明明知道和離后她舉步維艱,她也依舊把和離書呈到了他的面前。
最讓他無力的是,她一心要走,他好似沒有任何可以緊抓住她的理由。
曾經(jīng)對這段自小定下的親事不是沒有反感,但看見她后,他也并沒有不喜歡她。
到底是為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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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的風(fēng)雪過去,早上到處都裹了一層素白。
沈肆坐在床沿上,低頭神情疲憊。
昏昏燭光下,他里衣大敞,閉上眼睛又是那妖嬈的不像話的身子被他壓著,白凈的皮膚從濕透的衣裳里映出來,小荷尖尖與飽滿盡數(shù)映在他的眼底。
那柔軟的冰涼手指無意識的往他衣裳里鉆,似是要將他的七魂六魄都吸進去。
沈肆身體發(fā)緊,深吸一口氣,許多年清心寡欲的沉寂,偏偏僅見她一眼,便想的發(fā)疼。
那些旖旎香艷的夢里,全都是那一張臉。
清貴的面容仰起,緊繃的吸氣聲里抗拒不了的放縱想下去,外頭卻傳來文安問候的聲音。
沈肆低低悶哼了一聲,隔了許久才讓外面伺候的人進來。
屋內(nèi)進來的丫頭都不敢抬頭,悄無聲息的按部就班的做著手上的事情。
沈肆的日常很是規(guī)律,每日何時晨起,何時去夫人那里問安,何時用膳出門,幾乎都是那幾個時辰。
像是今日這般晚了一刻的時候,幾乎沒有。
積了一夜的雪早已早早被掃的干凈,沈肆到了母親那里的時候,才剛進暖屋,沈夫人便忙朝著沈肆問:“我聽說昨夜有姑娘來找你了?”
沈夫人身邊伺候著好幾個嬤嬤,雖說一直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保養(yǎng)的極好,但到底也已經(jīng)顯出些蒼老來了。
老首輔一生只有沈夫人一個妻子,即便沈夫人年至中年也僅有一女,老首輔也沒有想過再納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