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多-->>提修煉時的撕心裂肺,那些骨骼碎裂又重生的劇痛,于他而,不過是必經(jīng)的磨礪。
洪清光聞,輕輕嘆了口氣,將玉佩放在桌案上,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,神色多了幾分歉意:“說起來,我本該讓你安心修煉,不打擾你備戰(zhàn)岑天鴻的三年之約?!彼а劭聪驕赜鸱部斩吹难鄹C,語氣誠懇,“可眼下確實出了件急事,思來想去,唯有你能幫這個忙。”
“大當(dāng)家不必客氣?!睖赜鸱蔡职戳税囱g的破邪刀,刀柄的冰涼讓他愈發(fā)沉穩(wěn),“你當(dāng)初二話不說便提供體修功法,于我有恩。有什么需要我做的,盡管吩咐便是?!?
洪清光眼中閃過一絲贊許,隨即開口道出所求:“三天后,在英國約克郡的一座古堡里,會舉辦一場地下拍賣會。我想請你陪同我一同前往?!?
“地下拍賣會?”這五個字剛?cè)攵?,溫羽凡的眉頭便微微蹙起。
靈視里瞬間閃過魏坤在藏經(jīng)閣說過的話——洪門立足的根本生意,便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口買賣。
這類地下交易,向來藏污納垢,他打心底里抵觸。
他語氣淡了幾分,明確表達(dá)立場:“若是洪門那些牽扯人口買賣、文物走私的生意,我沒什么興趣參加?!边^往見過的那些被交易的無辜者眼神,此刻在腦海中閃過,讓他周身的氣息都沉了下來。
洪清光卻忽然笑了,那笑意順著檀香彌漫開來,化解了廳堂里的凝重:“溫先生放心,這次的拍賣會,可不是洪門的生意?!彼D了頓,一字一句道,“組織這場拍賣會的,是新神會?!?
“新神會!”溫羽凡的動作頓住。
洪清光看著他的反應(yīng),繼續(xù)說道:“他們這次拍賣的東西里,有一件關(guān)乎洪門安危的物件,我必須拿到手。只是這次拍賣會匯聚四方勢力,現(xiàn)場必然暗藏殺機(jī)?!彼Z氣誠懇,沒有半分強(qiáng)迫,“我知道你不愿沾染這些腌臜事,但孫長老需要鎮(zhèn)守此處不能與我同去,所以這件事,確實需要你的助力?!?
溫羽凡沉默片刻,靈視里回放著洪清光過往的種種相助,又想起新神會的神秘與危險。
他握緊破邪刀的刀柄,冰涼的觸感讓他愈發(fā)清醒——這場拍賣會,恐怕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。
“好?!彼従忺c頭,聲音沉穩(wěn)有力,“我隨你前往?!?
洪清光滿意地微微一笑,指尖摩挲著桌案上的玉佩,目光掠過溫羽凡沉穩(wěn)的側(cè)臉,語氣平和卻帶著幾分算計:“這次約克郡之行風(fēng)險難料,新神會的人向來行事無底線。若是陳墨先生和姜鴻飛先生也愿意同往,不妨一起去——多兩個人,便多一分照應(yīng),也能讓我更放心些?!?
溫羽凡空洞的眼窩對著她的方向,靈視里清晰捕捉到洪清光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期許。
他心里跟明鏡似的,洪清光哪里是單純想要“多一分照應(yīng)”,分明是想借著這次同行,進(jìn)一步拉近與陳墨、姜鴻飛的關(guān)系——畢竟這兩人背景深厚,一個出身京城望族,一個是武尊徒孫,能讓他們多摻和洪門相關(guān)的事,于洪清光穩(wěn)固地位百利無害。
他沒有點破這層窗戶紙,只是微微頷首,聲音平靜無波:“好,我回去后會跟他們二位商量,看他們是否有時間抽身。那我先告辭了。”
話落,他抬手按了按腰間的破邪刀,轉(zhuǎn)身便要離去。
“溫先生留步?!焙榍骞獾穆曇敉蝗粡纳砗髠鱽恚瑤е鴰追州p緩的笑意。
溫羽凡腳步一頓,轉(zhuǎn)過身時,見洪清光已從圈椅上站起身,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黑色絲絨盒子。
她緩步走過來,將盒子遞到溫羽凡面前,語氣帶著幾分隨意:“這次讓你受累,也沒什么好謝你的。這是件小東西,算不上貴重,溫先生莫要見怪。”
溫羽凡的靈視瞬間鋪展開,穿透錦盒的綢緞面料,“看到”里面靜靜躺著一副墨鏡。
鏡框是啞光黑色的鈦合金材質(zhì),線條利落簡潔,鏡片泛著淡淡的墨色光澤,看著便知做工精細(xì),卻算不上奢華,正應(yīng)了洪清光“不貴重”的說法。
他心里了然,這副墨鏡顯然是特意為他準(zhǔn)備的——他雙目失明的模樣太過惹眼,不管是路上還是拍賣會現(xiàn)場,戴著墨鏡既能遮擋空洞的眼窩,也能少些不必要的窺探與議論。
這份心思算不上多么厚重,卻透著幾分細(xì)致。
溫羽凡沒有推辭,伸手接過錦盒,指尖觸到盒面細(xì)膩的綢緞,又感受到墨鏡框架的微涼質(zhì)感。
他輕輕頷首,語氣真誠:“多謝大當(dāng)家費心,這份禮物很實用。”
洪清光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,擺了擺手:“你喜歡便好。路上多保重,有任何情況,讓林凱及時跟我聯(lián)絡(luò)?!?
溫羽凡微微頷首,握緊手中的盒子,轉(zhuǎn)身朝著樓梯口走去。
黑色外套的衣角掃過光滑的紅木地板,帶起一陣細(xì)微的風(fēng),與空氣中的檀香交織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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