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憑什么是你?我修煉三十年才到這境界,這機會該是我的!”旁邊一位身著唐裝的老者不甘示弱,須發(fā)皆張,雙手死死攥著拳頭,周身氣息凌厲。
混亂中,有人為了爭搶機會推搡起來,香檳杯被撞落在地,碎裂的聲響混著嘶吼與爭執(zhí)聲,將古堡內(nèi)的狂熱推向頂峰。
原本還算有序的賓客席徹底亂作一團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宗師之位的赤裸渴望,剛才還在糾結(jié)的壽命、上限等代價,此刻早已被拋到九霄云外。
連那些原本沉穩(wěn)自持的勢力掌舵人,此刻也坐不住了,紛紛前傾身體,目光緊緊鎖定著拍賣臺上的水晶瓶,眼神閃爍不定——能親眼見證藥劑突破的全過程,哪怕不參與,對他們而也是極具價值的信息。
海浪拍擊懸崖的轟鳴被廳內(nèi)的騷動徹底掩蓋,水晶燈的光芒在混亂的人影中穿梭,映照著一張張因渴望而扭曲的面孔,一場關(guān)于野心與冒險的爭搶,在金翅的掌控下,愈演愈烈。
踴躍的爭取很快便發(fā)酵成失控的狂潮。
原本還只是口頭爭執(zhí)的賓客們,此刻眼底都翻涌著猩紅的欲望,爭執(zhí)聲陡然拔高,夾雜著怒吼與謾罵。
有人攥著拳頭怒斥旁人插隊,有人為了爭搶靠前的位置狠狠推搡,西裝革履的體面在野心面前碎得徹底。
更有甚者,直接揮起拳頭砸向身邊的競爭者,沉悶的撞擊聲、骨骼的脆響與痛呼聲交織在一起,猩紅絲絨地毯上很快沾染了飛濺的血跡。
混亂如同瘟疫般蔓延,幾名身形壯碩的武者徹底紅了眼,全然不顧侍者的阻攔,嘶吼著朝著拍賣臺直沖而去。
他們周身內(nèi)勁澎湃,沿途掀翻了擺放香檳的長桌,水晶杯碎裂的脆響刺耳至極,飛濺的玻璃碴劃傷了不少圍觀者,原本奢華有序的宴會廳瞬間淪為一片狼藉。
而這一切,早已在金翅的預(yù)料之中。
他之所以親自坐鎮(zhèn)這場拍賣會,便是算準了這些卡在內(nèi)勁九重多年的武者,會為了一步登天的機會徹底失控。
看著臺下如同瘋魔般的人群,金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那抹笑意里沒有半分意外,只有盡在掌控的從容。
下一秒,他周身驟然爆發(fā)出道道無形的氣浪,宗師級的威壓如同厚重的烏云,瞬間籠罩了整個宴會廳。
那股力量并非帶著殺意,卻有著睥睨眾生的磅礴氣勢,仿佛一座無形的山岳狠狠壓在每個人的心頭。
沖在最前面的那名壯漢剛踏上拍賣臺的臺階,便被這股威壓死死釘在原地,臉上的狂熱瞬間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驚駭。
他渾身骨骼發(fā)出“咯吱”的呻吟,肌肉劇烈顫抖,仿佛承受著千鈞重量,雙腿一軟,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額頭冷汗瞬間浸濕了發(fā)絲。
緊隨其后的幾名爭奪者也未能幸免,威壓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,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,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,接二連三地跪伏在地毯上,有人甚至直接趴在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,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。
原本嘈雜混亂的宴會廳,在短短數(shù)秒內(nèi)陷入死寂。
那些原本還在推搡爭執(zhí)的賓客,此刻全都被這股恐怖的威壓震懾,紛紛跪倒在地,唯有少數(shù)幾位底蘊深厚的勢力掌舵人,還能勉強維持站姿,卻也是臉色發(fā)白,呼吸急促,看向金翅的眼神里充滿了敬畏與忌憚。
混亂的局勢被瞬間掌控,沒有多余的呵斥,也沒有血腥的鎮(zhèn)壓,僅憑一股威壓,便讓所有失控的人俯首帖耳。
金翅緩緩收回威壓,臉上依舊掛著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,沒有半分動怒的跡象。
他目光掃過臺下跪伏的人群,醇厚的嗓音透過擴音器傳來,帶著幾分戲謔的感謝:“多謝各位的踴躍支持,看來大家對龍血藥劑
aster,確實滿懷期待?!?
話音落下,他沒有再看那些還在喘息的爭奪者,而是抬起手指,緩緩指向人群邊緣的一個角落。
那里站著一名年逾古稀的白人老者,他身形佝僂,滿頭白發(fā)凌亂地貼在額前,臉上布滿了溝壑縱橫的皺紋,看起來孱弱不堪。
此刻他也被剛才的威壓震得臉色慘白,雙手緊緊扶著墻壁才勉強沒有倒下,周身的內(nèi)勁波動微弱而滯澀,即便確實達到了內(nèi)勁九重的境界,那股力量也松散得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,別說與其他內(nèi)勁九重的武者相比,恐怕連一些內(nèi)勁六七重的年輕人都能輕易將其壓制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金翅的手指匯聚過去,滿是疑惑——為何偏偏選中這樣一個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的老者?
唯有金翅心中了然,弱,正是他選中這位老者的核心原因。
只有這樣根基虛浮、實力孱弱的內(nèi)勁九重,才能最直觀、最震撼地展現(xiàn)出龍血藥劑
aster的逆天效果。
從孱弱不堪到一步登天成為宗師,這樣的巨大反差,遠比讓一名實力強勁的武者突破,更能點燃在場所有人的貪婪與渴望。
他要的,就是這樣極致的視覺沖擊,要讓所有人都親眼見證,這瓶藥劑足以改寫命運的魔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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