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這是府衙給的賞銀?!?
林青院中,林三將剛剛自己兄長帶回的賞銀交給林青。
一共六百兩賞銀,換成銀票只有薄薄一沓。
這正是那四具血狼匪的尸體所換。
看著這幾張銀票,林青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。
不過卻并非是因為數(shù)量太少。
雖說四位一流武者,肯定不止這個價,但是死都死了。
官府給的賞銀往往是象征意義大于實際。
真正讓林青為之不解的,是血狼匪為何出現(xiàn)在南平府城之中。
日前說東面將亂,匪軍自福寧府起。
其中作亂的主要勢力,便是這一支血狼匪。
不同于南平府周邊的三山八寨,血狼匪嘯聚東北,勢力頗大。
是真正的綠林匪徒,可以稱之為叛軍一般的存在。
只是目下尚未舉起義旗造反罷了。
與他們相比,三山八寨不過是尋常草寇。
整體實力算在其中,也不過僅能算一營軍馬!
這還只是人數(shù)。
錢糧軍械方面則更不能比。
不過血狼匪目前活動范圍,尚且還停留在福寧府東北方向。
久匿于山林之中。
占據(jù)了曾經(jīng)夷人所設(shè)營寨洞府,以此抗拒朝廷。
不過巔峰實力,與昔日夷人尚不能比。
若是在清平年代,大越國只要興兵必然能夠克定叛亂。
只是如今,左支右絀,更無余力,便也只能放任了。
“按說,一流好手在血狼匪中已是不弱……”
林青喃喃自語。
若在福寧府中,有血狼匪之蹤跡,實不足怪。
可是這跨府離縣,遠離根基所在,到南平府中實為異動!
林家與血狼匪也并無過節(jié)。
他們卻出現(xiàn)在林家門口,并有針對之意。
此舉甚為反常。
“是為名聲所累?還是?”
林青很快將這些雜念拋之腦后。
信息不足的情況之下,也實在猜不出什么來。
有這般精力,不如多多提升自己。
林家這邊,鏢局之中一眾武師前來恭賀,卻也都被林母擋了。
只說是林青剛剛突破不久,尚且需要閉關(guān)穩(wěn)固。
這些此前選擇留下來的武師們,也都頗能理解,各自說了恭喜的話,一派歡天喜地的離去了。
他們此刻只覺慶幸。
當(dāng)初并未被那些人的語所動,不曾離開。
如今林家已有兩位先天,可以想見鏢局日后必然更加興盛的光景。
即便是林總鏢頭真的年邁故去,林青少爺卻還年輕。
至少可以庇護得住鏢局數(shù)十年之久!
他們的兒孫也不必經(jīng)歷顛沛之苦。
這些人不由揣測,若是當(dāng)日離去的那些人聽到林青少爺突破先天的消息,是否會扼腕嘆息。
林家這邊得以寧靜,一眾武師也徹底安心。
而外界,如今已是徹底沸騰一片。
“林家公子果然臻至先天!驚雷一指威力駭人!”
“但見雷聲響處,敵手應(yīng)聲而倒!當(dāng)日我就在府門之前!那幾人距離林公子,一只怕不下三十步遠!不見出手只聞雷聲!林公子當(dāng)真強大!”
“我忽然想起,此前咱們南平府城旱雷震震!但卻只聞雷聲不見雨點!莫不是林公子在習(xí)練指法?”
這一番,終于止住謠。
而林青本人,則是徹底揚名了!
那一日,雖說絕大多數(shù)人都未曾真切的見到他出手。
但是卻聽到了雷聲,見到了結(jié)果。
有這些就已經(jīng)足夠。
畢竟真讓他們從先天武者的招式之中看出什么也不可能。
那一日匯聚之人雖多,但其中一流武者都寥寥無幾。
刨去那四個血狼匪及蹇霸以外,竟然再尋不出一個。
強大的武者數(shù)量并不那般繁多,只是鏢局、府衙、匪徒這等,本身就已經(jīng)篩選過不止一次的組織之中,出現(xiàn)的頻率較高。
普羅大眾之中,并不那般多見。
而在對于林青的熱議之中,也不乏有人略帶憂慮。
“血狼匪都已經(jīng)在府城之中出沒了!好生囂張!南平府不會也要亂起來吧?”
但很快便有人樂觀道:
“有什么可怕的?”
“我南平府中,如今已有林總鏢頭與林家公子兩位先天!新上任的那位秦通判,剛來不滿一月,就整軍剿匪!一看也是個辦大事的!”
“有如此實力!我若是叛軍,也絕不敢來攻南平府城!”
這樣的論一出,頓時引得許多人附和。
先天武者的稀有以及強大,早已經(jīng)達成了某種神話。
從前只有一位林鎮(zhèn)南,都足夠讓南平府人為之自豪,并信賴。
更何談如今又多一位?
再加上秦興堯上任之后種種做派,一面積極剿匪,以贏得民眾信任。一面又張榜擴軍。
完全顯示出了一副與南平府共存亡的態(tài)勢。
叫南平府人只覺有林家在,有秦通判在,叛軍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來。
如不是形勢實在差到了某種地步,人總是不愿意離開自己的故土。
這一點倒是與鏢局之中那些走南闖北,漂泊慣了的武師不同。
有此兩重因素,雖然說東方亂象已顯,南平府人卻仿如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