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話不說將輸送著氧氣的軟管塞進他顫抖的手中。
博瑞下意識推拒,卻在看到她自如呼吸的模樣后愣住——
月漓的身體竟能在幾乎無氧的環(huán)境下存活?
不待他多想,月漓鎮(zhèn)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:
“我們趕緊離開此地,遲了怕會出現(xiàn)其他變故!”
“好,我們……回基地?!辈┤疬嬲?,喉結(jié)滾動著咽下苦澀。
兩人的腳步沉重如灌鉛,每一步都碾碎滿地的碎石,仿佛在為消逝的生命送葬。
當(dāng)他們的身影終于消失在地平線,死寂的裂縫上空突然傳來引擎的嗡鳴。
一架銀灰色飛行器劃破暮色,艙門開啟處,
番尼帶著腥風(fēng)踏落地面,刀疤在殘陽下泛著冷鐵光澤。
“差點就省了事,”費巴盯著深不見底的裂縫嘖嘖稱奇,
“那叫月漓的女人命真硬,掉下去都能爬上來。老大,您干嘛朝那貓女開槍?”
“聒噪!”番尼踹飛腳邊石塊,碎石墜落的聲響驚起一群腐鴉,
“我想殺個人,還需要向你報備?”
他瞇眼望向月漓遠(yuǎn)去的方向,喉間溢出低沉的笑:
“資料說她雙腿盡廢,可方才那縱身一躍……”
費巴摩挲著下巴,護目鏡后的瞳孔閃過狐疑:
“難不成用了星際黑市的特效藥?”
“在這連過期抗生素都比星核貴的鬼地方?可能嗎?”
番尼嗤笑一聲,皮靴碾過地面的金屬殘骸,
“除非有人把價值連城的藥劑當(dāng)垃圾扔了——
還是說,我們這位尊貴的小姐,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?”
費巴的瞳孔在護目鏡后驟然收縮,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緊戰(zhàn)術(shù)杖:
“會不會是她的體質(zhì)異于常人?
你瞧,剛才震波掀翻面罩時,那男人被輻射塵嗆得幾乎脫力,
可那女人卻連睫毛都沒沾到半點毒霧?!?
費巴喉結(jié)滾動著,聲音里滲出病態(tài)的興奮,
“普通人類在宇宙輻射下堅持不了半小時,她卻像穿了層無形的護盾?!?
番尼斜睨著他,刀疤縱橫的臉頰扯出冷笑:
“若真是特殊體質(zhì),豈不是正合你意?“
這句話如同一把鑰匙,瞬間擰開了費巴眼底的陰鷙。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嗜血的笑意像毒蛇信子般舔過眼底:
“沒錯,一個能硬抗輻射霧霾,斷骨后轉(zhuǎn)眼痊愈的人
嘖嘖,這種體質(zhì)簡直是造物主親手雕琢的實驗體。”
此刻他語調(diào)里的諂媚已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屠夫打量牲口般的貪婪,
“簡直是完美的基因種子,只是上面已經(jīng)下了命令,這個女人是必須除去的?!?
“急什么?”番尼的刀疤臉扯出冷笑,“這么有趣的玩意兒,死了多可惜?!?
費巴面露難色:“可任務(wù)完不成,我們拿不到后續(xù)資源……”
“那是你的事。”番尼的目光如冰錐刺來,“別忘了,這里是誰的地盤?!?
星際之城離藍星甚遠(yuǎn),某些事想要瞞天過海,他不相信費巴辦不到。
被番尼身上突然爆發(fā)的戾氣震了一下,
費巴連忙垂首應(yīng)是,眼中卻盡是不甘,
他一個武士二階者,被上面派下來,
卻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小弟,心中早已屈辱萬分,卻又不得不忍著。
只因為星際之城有規(guī)定,武士不經(jīng)同意,
擅自離開星際之城者,將默認(rèn)為驅(qū)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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