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回去吧?!辈┤鹎娜蛔叩皆吕焐磉叄吐曁嵝?,“這些營養(yǎng)劑最好先收起來,不然……”他眼神示意她看向四周。
月漓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只見周圍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黏在她手中的箱子上,那些目光像淬了火的針——
有赤裸裸的羨慕,有壓抑的妒忌,更有毫不掩飾的貪婪。
“你不能獨自占有這些營養(yǎng)劑!”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女聲,尖利得像劃玻璃,“必須平均分,發(fā)到每個人手里!”
說話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,長相秀麗,卻是月漓從未見過的生面孔,想必是從西區(qū)救回來的幸存者。
她瞪著杏眼,滿臉義憤填膺,可看向箱子的眼神卻像餓狼盯著獵物,貪婪幾乎要從瞳孔里溢出來。
她抬眼打量月漓,眼底的嫉妒幾乎要燒起來——
原以為藍星早已沒有比自己更出眾的女人,誰知竟藏著這樣的絕色,多半是靠那張臉勾搭上了剛才那位少將,才騙來這么多好東西!
“既然是靠美色換來的,就別浪費了?!迸藬[出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語氣像女王發(fā)號施令,“分了吧,我們還能念你點好。”
月漓被這強盜邏輯氣笑了,眼神驟然轉冷:“憑什么?”
原本她還動過分享的念頭,可看這架勢,瞬間熄了心思。
這種人,給得再多也填不滿欲壑,更不會念半分情分。
她冰冷的目光掃過人群,卻猛然發(fā)現(xiàn),連東區(qū)基地的老熟人也用貪婪又憤怒的眼神盯著自己。
失望如寒流掠過心底——相處這幾日,她本以為能信得過這些人,終究是高估了人性的底線。
“月漓小姐,做人不能太自私?!睎|區(qū)有人開口了,嘴臉猙獰,“你剛來時可是我們收留的,發(fā)點營養(yǎng)劑不是應該的嗎?”
“就是,不想給就是白眼狼!”
“這幾天好吃好喝招待你,真是喂了狼心狗肺!”
“人多怕什么?不給就搶!”
見東區(qū)的人也開始聲討,最先挑事的女人臉上閃過一絲得意,嘴角勾起冷笑:“月漓小姐,識相就自己交出來,可別忘恩負義?!?
“對,不能當白眼狼!”
眼前這一張張扭曲的臉,別說月漓,連博瑞和張云都驚得說不出話。
弗蘭教授灰敗著臉,望著這群自己守護了數(shù)年的“同伴”,眼里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——
竟想用道德綁架逼月漓交出物資,那些明明是那位少將單獨贈予她的!
“你們無恥!”張云氣得破口大罵,“那是別人給月漓的,給是情分,不給是本分!你們算什么東西,也配逼她?”
她指著那女人,“尤其是你們這些后來的,還是我們救回來的,沒見你們報恩,倒有臉指責別人?要說白眼狼,你們才是!”
那女人被罵得滿臉通紅,卻強辯:“我們想報答,也得有物資?。∫怯兴掷镞@些,肯定第一時間貢獻出來!”
“空口白話誰不會說?”張云冷笑,“這時候還想挑撥離間?”
她又指著基地那幾人,“平時看你們老實,沒想到見了好處就露這副惡心嘴臉,真是瞎了眼才信你們!”
“可……可她畢竟是我們救的……”基地那人越說越心虛,別過頭不敢對視。
“錯,人是我救的,與你們無關。”博瑞冷冷掃過去,那人頓時羞愧地低下頭。
他轉向月漓,“怎么處理,你說了算,沒人能逼你?!?
月漓看著眼前的鬧劇,心里清楚,這些營養(yǎng)劑是保不住了。
她索性將箱子全塞進博瑞手里:“這些你看著分吧,基地新增了不少人,應該夠撐一陣?!?
她其實根本不愁物資,空間里儲備充足,只是咽不下這被逼迫的氣。
把事交給博瑞,也是想看看這位真心想交的朋友,究竟值不值得信任。
博瑞捧著沉甸甸的箱子,一時無措,看向弗蘭教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