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一般愿意入贅的男子,要么是家里窮困潦倒,實在走投無路,要么是自身有什么缺陷,娶不到媳婦。像薛千良這樣品貌出眾、舉止文雅的人,若不是失憶了,不知道自己的身份,是絕不可能愿意入贅的。
薛千良想都沒想,就一口答應(yīng)了。就這樣,他入贅呂家,成了呂玉竹的丈夫。
第二年,呂玉竹就生下了女兒,取名呂嘉。一家三口在丹陽過著和樂美滿的日子,日子雖不算大富大貴,卻也安穩(wěn)幸福。
后來,薛嘉的外祖父母相繼離世,呂玉竹便接手了家里的生意。
薛嘉八歲那年,肅國公府不知通過什么線索,找到了丹陽,找到了薛千良,要他認祖歸宗。
薛千良一見到肅國公府的人,塵封的記憶瞬間被喚醒。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,想起了自己的父母,也想起了自己的責(zé)任。
他想要帶著呂玉竹和薛嘉一起回京城,呂玉竹起初是不愿意的。她在丹陽生活了半輩子,早已習(xí)慣了那里的日子,也怕去了京城會受委屈。
可薛千良哭得聲淚俱下,一遍遍地求她,說自己不能丟下她們母女,也不能不認自己的親生父母。夫妻倆畢竟在一起快十年了,感情深厚,難以割舍。
最后,呂玉竹還是心軟了,她收了丹陽的生意,帶著女兒,跟著薛千良一起回到了京城。
呂玉竹心里其實早就有了準(zhǔn)備,薛千良出身名門,怎么可能沒有妻室?果然,到了京城她才知道,薛千良當(dāng)年出征前,就已經(jīng)娶了高氏為妻。
高氏出身名門望族,家世顯赫,在薛千良出征后不久,就查出懷了身孕。薛千良失蹤的消息傳來時,高氏剛剛生下了他的長子薛嘉聿。
回到京城認親后,高家那邊的態(tài)度十分堅決。呂玉竹和薛嘉想要進肅國公府的門,呂玉竹必須做妾,薛嘉則要被記為庶女。
呂玉竹自幼就是呂家的掌上明珠,當(dāng)年薛千良入贅,她是家主,怎么可能甘心做妾?她寧愿帶著女兒回丹陽,繼續(xù)過從前的日子,也不愿在肅國公府里受這樣的委屈。
薛千良又急又慌,一邊是親生父母和發(fā)妻,一邊是自己疼愛了十年的妻子和女兒,他左右為難,最后竟鬧到了順天府。
他在順天府尹面前直,自己當(dāng)年失憶,是入贅呂家,與呂玉竹明媒正娶,婚事也在丹陽的官府記了檔,是受律法保護的。他情愿改掉薛姓,跟著妻女姓呂,帶著她們在外面過活,也不愿委屈了呂玉竹。
肅國公府自然不能答應(yīng),嫡長子改成外姓,這要是傳出去,肅國公府的顏面何在?
宗人府和禮部的人也輪番來勸解,最后實在沒辦法,只好折中了一下:薛千良不改姓,依舊是薛家人;呂玉竹也不必做妾,算是薛千良的平妻;但薛嘉必須改成薛姓,從呂嘉變成薛嘉。他們一家三口不能住在肅國公府里,要單獨在外生活,呂玉竹對外也可以稱“薛太太”。
肅國公府還分給了薛千良一套位于松柏巷的宅院,也就是他們現(xiàn)在住的這處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