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局定輸贏,還是三局兩勝,又或者死浪,浪到其中一方拿不出更多作品,或者心態(tài)崩了,認輸為止。
顧成道:“我都行?!?
邱石道:“我隨便?!?
活動室里的北大學生們狂喜,兩人存稿都很足啊,今天可算能飽餐一頓了。
這明顯是死浪的架勢!
然后還有些規(guī)矩。
比如浪詩的詩人,只負責提供詩稿,會挑選字正腔圓、情感充沛的人進行朗誦,以便更好地呈現(xiàn)詩歌的魅力。
顧成這邊,林旭堯當仁不讓。
邱石環(huán)顧周遭,視線在姜曉身上停留少許,見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只好作罷,又望向另一個只差沒把雙腳也舉起來,高呼選我選我的姑娘。
“小渣,有勞了?!?
査健英滿臉興奮:“爺您瞧好嘍!”
雙方詩人取來筆紙寫稿。
査健英擼起袖子,瞥向林旭堯,問:“誰先?”
林旭堯瞧著這小丫頭片子,還沒他女兒大,氣鼓鼓地要干架似的,覺得好笑,道:
“遠來是客?!?
先上沒啥優(yōu)勢。
反而知道對方的詩后,有針對性地挑選詩歌應戰(zhàn),優(yōu)勢很大。
査健英好像聽不懂似的,歪著腦殼問:“客隨主便內茬話里的說法?”
“啊,對?!?
“那你們先?!?
林旭堯:“……”
周圍北大學生笑得人仰馬翻。
林旭堯暗道大意了,剛才舉手的人很多,邱石隨便挑誰,這么干都很跌份,偏偏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。
不要臉皮,還讓人不好說道。
你說這事整的……
他卻沒發(fā)現(xiàn),邱石坐在馬扎上,早就開始奮筆疾書,哪有過這種小心思。
需要嗎?
顧成先出詩。
林旭堯很熟悉這首詩,瞬間沉浸在詩歌的意境中,用飽含熱愛和感恩的聲音,朗誦道:
“我贊美世界”
“用蜜蜂的歌”
“蝴蝶的舞”
“和花朵的詩”
“……”
北大學生們聽得如癡如醉。
七七級文學班的一部分學生,額頭有點冒汗了,雖然做不到很快理解詩歌,但是只聽這唯美的意象……這么好嗎?
詩畢,活動室里掌聲雷動。
林旭堯很滿意這樣的反饋,也不吝嗇微微躬身致意,眼神瞥向邱石。
査健英從邱石手上,接過來一張撕下來的筆記本紙。
紙張本就不大,上面九成還是空白,乍一看都沒發(fā)現(xiàn)字,愕然道:“這么短?”
邱石笑道:“詩歌不在長短?!?
“哦……”
査健英皺著小眉頭,頗為苦惱,這讓她咋發(fā)揮嘛,人家的這么長。
第一次見的詩,瞅一遍也談不上理解,只能用萬金油式的深沉語調,緩緩朗誦起來:
“你”
“一會看我”
“一會看云”
“我覺得”
“你看我時很遠”
“你看云時很近”
周圍許多同學剛閉上眼睛,想去感受詩歌的意境時,査健英道:“沒了呀?!?
北大學生們:“???”
臥槽,這詩……怎么是這個樣式的?
但好像,又有點東西!
林旭堯臉色大變,猛然望向顧攻。
后者比他神情還凝重。
他二人終究是懂詩之人,因為顧成的關系,也沒少接觸朦朧詩。
這首詩雖然短,但意境極其深遠,通過距離的悖論,揭示出一種心靈隔閡的哲思。
兩人旁邊,顧成神情驚愕,仿佛被一擊天雷劈中。
似乎,他曾經(jīng)也想過,要寫一首類似的詩。
但是零星的念頭,還沒有形成思緒,自然更無法落于筆端。
而人家卻寫出來了,還寫得極好。
比他的這首《我贊美世界》,仍然過于直白的表達,以及粗淺的思想,何止強出一個檔次?
顧成已經(jīng)忘記羞澀,死死盯著邱石,如臨大敵。
他好會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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