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蹲下身,摸了摸雪地上的爪印,回頭沖花花喊:
“花花,今兒個咱是滿載而歸,還是空手打水,全看你了!”&l-->>t;br>“汪——!”
花花耳朵一抖,立馬沖進(jìn)林子里,鼻子貼地,瘋似的聞。
二黑和黑子也撒腿跟上,狗毛翻飛,雪渣亂濺。
現(xiàn)在是下午。這些畜生先前被追得夠嗆,可這雪早就凍實了,壓根沒力氣跑遠(yuǎn)。
進(jìn)了死人溝,沒人追,遲早得歇腳。
指不定現(xiàn)在正埋頭在哪個雪坑里拱地皮呢。
見狗隊一動,李尋也立馬踩著雪往坡下蹽。
林青和秀秀拽著嘟嘟,緊隨其后。
一個多鐘頭踩過去,腳印子密得跟撒了豆子似的。
花花突然鼻子一抖,耳朵一豎,猛地回身“嗚”了一聲。
“咋了?”林青和秀秀追上來,喘著氣問。
李尋抬手一指前頭那道背風(fēng)坡:“估摸著就在后頭,不到二百米。風(fēng)是從咱們背后吹過去的,咱要往上沖,一準(zhǔn)被它們聞著味兒跑?!?
林青瞇眼一瞅,抬手?jǐn)傞_掌心,風(fēng)從后腦勺刮過來,直撲前溝。
“野豬鼻子比狗還靈,今早剛被攆過,咱再靠太近,它們能原地蹦高兒逃。”
“那咋整?繞路?”
“繞?風(fēng)向不變,繞十圈也白搭?!?
李尋沒廢話,扭頭掃了眼自家裝備——三把老式獵槍,一把半自動,夠用。
“行,這么辦:讓花花它們?nèi)ペs?!?
林青順著山勢瞅了瞅,對面是個緩坡,要是那群豬真從那兒往下沖,這位置就是天然射擊臺,視野好,角度順。
“能行,可李叔說它們有二十來號,全沖下來,咱仨能打幾頭?”
她又抬頭掃了圈林子,壓低嗓門:“要不……上樹?”
“對!等它們撲過來,咱在樹上往下打,它們爪子再利,也啃不動樹杈!”
“成?!崩顚c(diǎn)頭,又補(bǔ)一句,“每人一根繩,捆牢了!野豬發(fā)瘋起來,撞樹都敢撞,別真摔下來,那玩意兒瘋起來,能咬碎你腿骨?!?
他不擔(dān)心自己,就怕秀秀和小妮子沒經(jīng)驗,手一抖,腿一軟,人就栽了。
主意定了,林青卻盯著花花和嘟嘟,遲疑了:“那……誰帶狗過去?”
雖說以前兩家狗一塊兒上山是常事,可兩年多沒配合,現(xiàn)在真要一起跑,會不會互扯后腿?
“不用咱帶?!崩顚み肿煲恍?,蹲下去,一巴掌拍在花花腦門上。
“花花,今兒你領(lǐng)頭。咱不是去圍,是去趕——趕它們往咱這兒沖。記住了,你是老大,不是陪玩的。懂不?”
林青嘴角抽了抽。
又來了,這人每次說狗能聽懂人話,就跟哄小孩似的。
花花再通人性,還能真能懂“趕豬戰(zhàn)術(shù)”?
可下一秒——
“汪!”
花花一聲脆叫,尾巴一甩,眼睛亮得跟點(diǎn)著了火。
“好小子!”李尋樂了,“干完這票,管夠!烤肥肉、骨頭湯、豬心肺,誰不啃三塊,咱就絕交!”
花花一聽,直接口水淌到雪地上,連叫三聲,沖著大黑、二黑、大虎就是一陣狂吼。
三狗二話不說,蹭地躥出去,跟在花花屁股后頭。
唯獨(dú)嘟嘟,原地轉(zhuǎn)了三圈,一臉糾結(jié)。
“喂!我是頭狗誒!憑啥聽你的?”
可一聽見“豬心肺管飽”,它那條搖擺的尾巴,立馬僵住,然后——一溜煙,沖了。
林青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。
“我滴個娘!嘟嘟你狗設(shè)崩了?頭狗尊嚴(yán)呢?!”
李尋壓根沒理她,只瞥了眼那三狗追著花花竄進(jìn)雪林,慢悠悠道:“看多了就慣了?!?
“秀秀,小妮子,挑棵粗的樹,爬上去!”
秀秀應(yīng)了聲,槍背后一掛,繩子一甩,蹬著樹杈幾下就躥到三米高,腰一勒,繩子一圈捆樹、一圈繞腰,穩(wěn)得跟釘上去似的。
她低頭一瞧——
小妮子正笑嘻嘻貼著李尋褲腿,仰頭問:“哥哥,咱能一棵樹嗎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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