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幾下,就氣喘吁吁,手直哆嗦。
“行了行了,拉上來吧。”李尋懶洋洋道。
她這細胳膊細腿的,可沒小妮子那個野勁兒。這要是讓她凍得滿身是汗,再被風一刮,明天非躺炕上起不來不可。
李尋連忙開口提醒了一句:“別硬撐了?!?
“哎呀,知道啦!”白璐嘴上應著,手底下卻沒停,直接把抄網桿一拎,重重往冰面一放。
“哇塞!白璐姐,你這撈的也太大了吧!”旁邊小妮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,嗓門直接拔高了八度。
白璐趕緊一翻網兜,“嘩啦”一下,全倒了出來——一只比她巴掌還大的嘎啦骨碌碌滾在冰上,殼子油亮發(fā)黑,愣是把所有人都看愣了。
當然,就這一個大的,底下全是一堆小個頭的,像散了架的芝麻粒。
可這已經夠她樂開花的了。要不是李尋剛才攔著,她真能蹲那兒捧著這只大嘎啦,左看右看,恨不得親一口。
“嘿,還好,比你前回撈的那只大了一丟丟,沒狂得沒邊兒。”她咧嘴笑,得意都寫在臉上。
小妮子眼巴巴瞅著,心里酸得冒泡:“這么大一只,架火上一烤,滋啦冒油,香得能饞死隔壁二狗子!”
她剛彎腰想順手抄起旁邊的網,也撈一個更大的壓壓場子,一抬頭——李尋早拎著網,蹲在冰窟窿邊兒上,一撈一提,跟釣魚似的,動作利落得像在耍雜技。
“誒?!”小妮子嘴一撇,“姐夫!咱玩會兒都不行???你這人真不講武德!”
李尋頭都不抬,白眼翻得比天還高:“你省省吧,這玩意兒殼厚肉少,按你倆這法子撈,到天黑也湊不齊一頓下酒菜?!?
小妮子翻了個更大的白眼,心里嘀咕:臭姐夫,一點兒情面都不留,哼!
“行了行了,等我撈夠了,你們愛咋撈咋撈,凍死活該——只要別掉河里喂魚,我管你們去天王殿打滾?!?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小妮子哼了一聲,總算消停了。
李尋干活,真不是蓋的。
三兩下,兩個網兜沉得像灌了鉛,晃一晃,嘩啦啦響得跟鈴鐺似的。
他直接把網拖到河邊上,沖了兩下,往冰面上一倒——“嘩——!”
“我的天!”小妮子蹦起來,“你這是撈的不是嘎啦,是批發(fā)的吧?!這比我們倆加起來還多一倍!還這么多大的!不公平!”
李尋咧嘴一笑,甩了甩手:“瞅好了,這叫技術,不是瞎撲騰?!?
三人吭哧吭哧干到三點多,冰面被戳得跟篩子似的,到處都是窟窿眼兒。
畢竟這冰層底下就那么點兒貨,網就兩米來長,撈完一窟窿,就得換個地兒。累得人腰酸背疼,腿肚子打轉。
白璐更是從一開始的興奮,熬成了麻木。前幾網還尖叫,后幾網連哼都懶得哼了,臉都青了。
但收獲,真沒得說。
冰面上堆了五六個小山包,全是巴掌大的嘎啦,小的都被小妮子一腳踹回水里,一個沒留。
她還抖了抖網兜,剩下幾個小的,像碎骨頭渣子。
李尋抬頭瞅了眼天色,云層壓得低,風一吹,透心涼。
“行了,收工吧,再弄下去,天黑都吃不上飯。光收拾就得折騰倆鐘頭,等你忙完,怕是得半夜啃冷饃。”
“那咱趕緊回!回去就開火!”小妮子眼睛發(fā)亮,本來還想再拼一把,一聽這話,立馬點頭如搗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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