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睡不著,做夢都聽見扳機“咔噠”一聲。
她頓了頓,又補了一句:“要不……我把嫁妝錢先給你?你再多給他點,催一催?再這么拖下去,怕是得等到猴年馬月去!”
李尋撇了撇嘴。
要不是那幾個王八蛋把系統(tǒng)金幣全給耗了,他早就能把兩支槍同時弄到手,林青的、他媳婦的,一個不落。想想就來氣。
可林青這話說出來,他倒有點好奇了:“喂,林青姐,你老在耳根子邊上叨咕嫁妝錢,到底存了多少?別是攢了個金庫吧?”
“干嘛呀你!”林青唰地往旁邊一躲,臉都紅了,“你還想打我嫁妝的主意?”
要沒秀秀,這錢全歸你。
可現(xiàn)在有秀秀了,這筆錢,得換大寶貝!
“我就是怕到時候人家開口要錢,你一拍大腿說沒錢,我好幫你墊上啊!”
“六百多塊?!?
“……臥槽!”李尋眼睛都瞪圓了,“小富婆實錘了!早知道你這么有錢,我上山打獵干啥?直接躺你懷里當飯票得了!”
“呸!”林青一巴掌揮過去,“養(yǎng)你都算我施舍,還養(yǎng)你全家?想得美!”
李尋暫時沒打算再去鷹嘴生。
那邊動靜太大,大爪子走沒走不知道,獵物少得可憐。
再說,松柏溝那邊還躺著幾個他親手收拾的家伙,尸體都沒人收,想起來心里就發(fā)毛。
索性,他帶著小妮子和林青,直接往死人溝深處走。
這兒樹稠得能捂住太陽,林子密得連風(fēng)都進不來,藏啥都有地方。
他來過好幾回,連昨晚都睡在這兒,半夜聽見野獸哼唧,也沒嚇醒。
小妮子現(xiàn)在不怕了,小腦袋仰得老高,眼珠子骨碌碌轉(zhuǎn),盯著樹杈子和樹頂上——灰狗子?松鼠?只要能扒一張皮,就能換糖吃!
好點的灰狗皮能賣好幾塊,刨開它們囤糧的地兒,棒子、松子一堆一堆的。
上次撈回來的,秀秀死活不讓炒,怕小妮子半夜偷吃,一嘴光了。
那得留著過年!
所以小妮子想多弄點回去,好讓白家姐姐別再像個摳門的賬房先生似的,一天到晚數(shù)著糧食過日子。
“小尋子!快來?。 ?
林青的聲音從不遠處猛地炸開。
李尋趕緊拉著小妮子,領(lǐng)著三條狗沖過去。
“我操!”
一低頭,李尋脫口就罵了句臟話。
雪地上,密密麻麻全是蹄?。?
大如碗口,深如爪坑,踩得地皮都變形了。
他蹲下來,手都抖了:“這得多少頭?”
林青也湊過來,眼睛瞇著算了半天:“估摸……五十多頭?!?
“五十……多頭?”李尋喉結(jié)動了動,“一群豬?”
林青點頭:“沒個頭領(lǐng)壓著,誰敢湊堆?這種陣仗,肯定有大王豬?!?
李尋愣了一下,也跟著點頭:“能管住五十多頭豬的野豬……那得是成精了吧?”
“你們快看!快看這兒!”
小妮子突然在旁邊扯嗓子喊。
兩人忙跑過去,小妮子蹲著,指著雪地上一個腳印,興奮得直跳:“你們看!這腳印比我的臉還大!這豬得是騎著馬來的吧?”
李尋蹲下,瞇眼細看。
那腳印,真比飯碗還寬,四趾分明,深陷進凍土里,像被人拿錘子砸出來的。
他喉嚨發(fā)干,低聲說:“……這哪是豬,這是山神爺下凡了。”心里直發(fā)毛。
你敢信?從小聽著“豬神”傳說長大的爺們兒,今天真遇上活的了!
林青蹲下來,伸手摳了摳地上那道腳印,眉頭都擰成了疙瘩:“小尋,這畜生,少說也得九百斤!咱這破地方,怕是要出大事了?!?
李尋眼珠子都亮了,笑得嘴都合不上:“就是它!當年我和爺爺在老林子瞧見的那一頭!找了十年,沒想到它躲這兒當山大王了!”
林青當然記得。那回一百多頭野豬集體炸窩,鬧得整個村子雞飛狗跳,李尋在她耳邊叨叨了快三年,每回喝酒必提一嘴。
這么大個頭的豬,宰了絕對能吹一輩子。獵人這輩子,不就圖個揚名立萬嘛?
“九百斤?!”小妮子嗓門兒都劈了,“你逗我呢?這玩意兒比牛還大吧!”
她半天才緩過神,一想到那體型,腿都軟了——六百斤已經(jīng)算陸地坦克了,九百斤……怕不是能當移動山包用!
可李尋和林青壓根沒搭理她。
“干不干?”林青直勾勾盯著李尋。
“不好搞?!崩顚ぱ柿丝谕倌澳銈兪掷锬玫倪€是老式獵槍,這玩意兒可不是莽漢能收拾的?!?
他心里有底——自己能扛,可這倆人,真上了就得交代。
這豬最嚇人的不是體重,是腦子。
能活到這歲數(shù)的,沒一個是傻子。還能統(tǒng)御五十多頭豬,這智商,怕是比村里那個教書的老頭兒還高。&lt-->>;br>“錯過這回,下次找它?怕是得等到猴年馬月?!绷智嘁蛔忠痪?,像在念生死狀。
李尋瞥了眼邊上懵圈的小妮子,咬了咬牙:“干!但得先摸清底細。這腳印是昨兒留的,追下去,今晚回不去?!?
“回不去就回不去!”林青拍大腿,“九百斤的豬神!宰了,咱仨名字能刻進青山公社的獵神碑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