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堆噼啪響著。
風,沒停。
林子深處,那些綠眼睛,沒退。
他們那邊小孩都懂的一句嚇人話:“紅狗子,紅狗子,專摳你后門兒?!?
大媽嬸子們嘴上念叨著,其實不-->>是瞎嚇?!婺芤?。
這些玩意兒從不單干,一出來就是一群。
頭前頭總有個領頭的,踩著雪地里的紅石子打轉,引得獵物往坑里走。
后頭的,埋伏在陰影里,瞅準你一回頭,猛地撲上來。
那牙口不是咬肉,是勾腸子。
一叼住肛門,直接往回扯,腸子能拖出一丈遠。
死的,十有八九不是被咬死的,是活生生被拽空了內臟,疼得清醒著咽氣。
你能想象嗎?
你眼睜睜看著它們叼著你翻出來的腸子,當零食嚼,嘴里還哼哼著,可你——還醒著。
李尋一說出口,小妮子“嗷”一聲,雙手死死捂住屁股,腿都軟了。
腦子里畫面一蹦,冷汗“唰”就冒出來了。
這玩意兒,簡直不是畜生,是地獄派來的催命符。
“咋了?喊那么大聲?”
林青被吵醒了,揉著眼,裹著件毛線衣拎著槍出來。
外面堆著堆火,火光搖得人影亂晃。
她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出事了。
小妮子一瞅見她,立馬蹭過去,話都說不利索:“林青姐!尋哥說……咱們被紅狗子圍了!”
“你倆不早喊我?!”林青臉一沉,“這玩意兒比野豬還瘋,一不留神就斷氣!”
李尋卻一臉沒當回事:“我以為它們不敢靠近,沒急著叫你?!?
“你放屁!”林青瞪眼,“等你‘以為’,命都涼了!”
她扒拉了下火堆,瞇眼朝遠處一瞅——
雪地里,幽幽綠光一簇簇,數(shù)了數(shù),至少十來雙眼睛。
林青心頭一沉:“這幫東西狡猾得很,專挑人松懈的時候動手?!?
可她越想越不對勁:“奇怪……紅狗子不是白天蹲坡上曬太陽、等落單的嗎?晚上根本不出窩?!?
李尋也正琢磨這事兒。
這幫畜生,天剛亮才出來覓食,太陽一落山,全躲地洞里睡大覺。
大半夜冒出來?不合理。
突然,他腦子一激靈:“姐……你說,它們是不是被大爪子趕出來的?”
“大爪子?”林青一愣。
“對啊,就是那個東西?!崩顚旱吐曇?,“把它們老窩給掀了,逼得沒地兒去,餓瘋了才敢來招惹咱們。”
林青捏了捏下巴,沒說話,但眼神變了。
“那它們是瞎了眼,撞上硬釘子了?!崩顚だ湫Α?
半個多小時,對方就那么盯著,不動,也不走。
像一群等肉上桌的餓鬼。
林青冷得直哆嗦,毛衣根本擋不住寒氣。
李尋看不過去:“你回窩棚穿外套去,我在這兒盯著?!?
“那你小心點?!?
她轉身剛踏進棚子——
“嗷嗚——!”
對面十幾雙綠眼睛,齊刷刷動了!
“尋哥!沖過來了!”小妮子尖聲叫。
李尋連眼皮都沒抬,一把拽住她胳膊,直接甩到身后:“進去!叫你姐!快!”
他沒等第二句,抬槍就打——
“砰!”
槍聲炸裂。
沖在最前頭那頭紅狗子,腦袋開花,翻在雪里,像破麻袋。
李尋以為這一槍能把它們嚇跑。
沒想到,它們非但沒退,反倒更瘋了。
紅著眼,喉嚨里咕嚕嚕發(fā)吼,四散包抄,像一群不要命的瘋狗。
“嘖,真他媽不講武德?!?
李尋換彈,動作干凈利落。
一梭子四發(fā),干掉兩只。
槍聲一響,林青連扣子都沒扣,拎著槍沖出來。
秀秀和陳夢也醒了,抓起槍就往外沖。
窩棚里,花花它們七條狗早就炸了毛。
一聽見動靜,齊刷刷沖出去,張嘴就咬。
大黑最狠,一撞,直接把一頭紅狗子掀翻在雪堆里,前爪一扒,當場開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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