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興堯下意識地用未受傷的手臂接住她溫軟的身軀,動作牽扯到左臂傷口,痛得他眉頭緊鎖,但懷中美人脆弱依賴的姿態(tài),極大地滿足了他的占有欲。
他抱著水仙,親自來到了一處用干草剛鋪好的地方。
易興堯將水仙放在干草上,沉思了半晌,還是將她的雙手綁在了一起。
他始終不信她,卻貪戀著她瞬間的溫柔。
水仙陷入昏迷,任由他擺弄著,一雙軟白的手被捆在身后,稍微有點緊了,磨得她手腕泛紅。
自始至終,易興堯都緊盯著水仙的臉龐,看到她因疼痛稍微輕蹙了下眉,但還是沒醒來,才放心地轉身離開,去和死士商議逃離的事情。
在易興堯離開后,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,水仙才緩緩睜開了眸子。
她自然是沒昏過去的,更是沒因易興堯幫她擋的那一劍而動心。
一切,都是水仙靈機一動想到的權宜之計。
易興堯不信她,可她起碼能得到些許的自由。
特別是
水仙的雙手盡管被捆著,但她側躺在干草堆上,其實能隱約察覺到胸腹處一處的冰冷堅硬。
那是離宮前溫靜楓給她的長安鏢局的令牌,這令牌倒是和鏢局常見的令牌不一樣,上面沒有任何文字,只有精細雕刻的波浪與海浪間的一葉扁舟。
令牌不大,表面因常常被摩挲而顯得光滑。
也正是因為不大,水仙能貼身戴著,連易興堯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
水仙想起了剛才被綁在柱子上時,摸到的尖銳的石子。
易興堯剛才撲了過來,水仙又將那石子藏在了剛才所在的干草堆里,后來給易興堯包裝的時候,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兩眼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那根本不是什么石子,而是瓷片。
破廟里有些上面有字的碎瓷片,水仙更是注意到角落里有幾片印有“長安鏢局”字樣的封箱紙殘片。
這讓她心中一動,察覺到一件事。
這破廟雖地處偏僻,但似乎是往來行商、鏢隊的一個臨時歇腳點。
或許,長安鏢局的人出入京城,走的正是這條路!
水仙并不能完全地確認,但這已經(jīng)是她近日察覺到的再次傳遞消息出去的契機。
她只能賭一把!
再次起程前,水仙借口想要簡單洗漱,易興堯親自跟到附近的一處小溪邊,保持著一小段距離監(jiān)視。
水仙說什么都不讓他近距離觀看,只說害羞,易興堯便用繩子連接著兩人的手腕。
水仙那邊一旦有什么異動,他便能第一時間地察覺到。
拴著繩子,水仙蹲在溪邊,掬起冰冷的溪水拍在臉上,借著身體的遮擋,她極快地從懷中摸出那枚令牌。
沒辦法動作太大,她便在指尖用力,將其精準地彈射進了溪流旁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深處。
在易興堯堪稱寸步不離的監(jiān)視下,這是她唯一能做的。
她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會有鏢局的人經(jīng)過,更不知道他們能否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好了沒有?”
遠處傳來易興堯沉聲的催促。
水仙連忙洗凈手,裝作剛剛洗漱完畢的模樣走了回去。
在他們離開約莫半天之后,一隊打著“長安”旗號的鏢師押送著貨物途經(jīng)此地,慣例停下稍作休整,檢查車馬。
一名負責探查周圍環(huán)境的年輕鏢師,在破廟外水源灌水的時候,路過一旁灌木叢中無意間踢到了什么硬物。
他將其彎腰拾起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枚造型奇特的令牌,在看到那令牌上的海浪與帆船的時候,年輕鏢師心中一驚,連忙將令牌和發(fā)現(xiàn)的情況上報給了帶隊的鏢頭。
那鏢頭接過令牌,只看了一眼,臉色瞬間大變!
他不敢有絲毫耽擱,將隊伍中其中一人喚過來,低聲嚴肅吩咐。
“快馬加鞭!將此物送往京城總部,務必親手交到少主手中!切記,十萬火急!”
——
京城,長安鏢局總部門庭若市,車馬往來不絕。
后院演武場旁,一個身著利落勁裝,身形挺拔的少年正在擦拭手中寒光凜冽的長槍。
他約莫十八九歲年紀,眉宇間是常年走南闖北歷練出的灑脫與銳氣,正是長安鏢局少主陸遠航。
“少主!”
有鏢師匆匆而入,雙手奉上那枚令牌,低聲稟報了發(fā)現(xiàn)經(jīng)過。
陸遠航擦拭的動作猛地頓住。
他接過令牌,臉色瞬間凝重起來。
“這是……”
他低聲自語,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溫婉沉靜的女子。
靜楓……這令牌,是他當年親手所贈。
陸遠航細想半晌,結合近日京城里流傳的,關于宮中貴妃在靜光寺祈福未歸的消息
陸遠航猛地站起身,面容嚴肅,再無半分平日的玩世不恭。
他沉聲下令,語氣果斷,“立刻想辦法聯(lián)系我們相熟的那位暗衛(wèi),將此事告知!”
陸遠航長槍一抖,發(fā)出清越鳴響:“本少主倒要去會一會,是哪路神仙,敢動我們長安鏢局要護的人!”
無論拿著令牌的人是否是那宮中貴妃,但必然是靜楓想要相護之人。
她想保護的,便是他要去保護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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