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偷?”楊廠長指著桌上那個打開的飯盒。
“那這是什么?炒雞蛋!現在是什么時候?一個工人一個月才配給半斤雞蛋,你一個人就炒了滿滿一盒!何雨柱,你膽子不小?。 ?
何雨柱看著那盒雞蛋,嘴唇哆嗦著:“廠長……這真是我自己弄來的,不是食堂的?!?
“自己弄來的?”楊廠長一拍桌子,“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?票呢?我問你,你的蛋票從哪來的?”
何雨柱低著頭,死死咬著嘴唇,說不出話。
楊廠長盯著他看了半晌,長長嘆了口氣。
“何雨柱啊何雨柱,你跟了我這么多年,我一直覺得你就是脾氣臭了點,手藝沒得說。我原以為你只是抖勺,有點小毛病,沒想到你連偷盜這種事都干得出來!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“我沒偷!”何雨柱猛地抬起頭,眼睛通紅。
“行了,別再狡辯了。”楊廠長擺了擺手,顯得很疲憊,“王隊長,這事按規(guī)定辦,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。”
王隊長一點頭:“明白。盜竊公私財物,數額雖然不大,但影響惡劣,至少要拘留半個月,再開除公職?!?
聽到“開除公職”四個字,何雨柱渾身一軟,癱坐在地上。
楊廠長看著他的樣子,終究是有些不忍,沉默片刻后,聲音緩和了一些。
“何雨柱,看在你過去沒犯過大錯的份上,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。這事就不上報了,廠內處理。罰你五十塊錢工資,下水道班的勞動改造,再加半個月?!?
何雨柱愣住了:“還……還加半個月?”
“嫌少?”楊廠長眼睛一瞪,“那就加一個月!”
“不不不,半個月,半個月就成?!焙斡曛B忙搖頭,他知道,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保住了工作,就比什么都強。
“滾吧!”楊廠長揮了揮手,不想再看他。
何雨柱被王隊長帶了出去。
走到樓梯口,他停下腳步,回頭望了一眼廠長辦公室緊閉的門,又想起了許大茂那張得意的臉。
屈辱、憤怒、后怕,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最后都化成了一股狠勁。
他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陷進肉里。
“許大茂,你個王八蛋,我跟你沒完!”
傻柱耷拉著腦袋回到后廚,灶臺上的鍋還冒著熱氣,地上散落的碗碟沒人收拾。馬華蹲在墻角整理凌亂的廚具,看見他進來,站起身走過去。
“師父,你沒事吧”馬華問。
“能有什么事?!鄙抵黄ü勺诘首由?,“就是被扣了錢,還得去掏下水道?!?
“師父,我打聽清楚了?!瘪R華壓低聲音,“舉報你的真是許大茂,他寫了舉報信交到保衛(wèi)科?!?
馬華有個同村的人在保衛(wèi)科上班,通過他看到了舉報信的原件,而且還拿著許大茂以前的報銷單對比了筆跡,百分百確認了舉報信是許大茂寫的。
傻柱騰的站起來,凳子被他踢翻在地:“許大茂?這個王八蛋!”
“師父,你小聲點?!瘪R華往門口看了一眼,“現在食堂盯著咱們,別再惹事了。”
“惹事”傻柱甕聲甕氣地冷笑,“他許大茂能舉報我,我就不能舉報他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