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俊平聽完,覺得安排得很周密:“林律師,阿強先生,那就麻煩你們了。錢我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在酒店房間?!?
阿強這時開口了,他的普通話比林律師標準一些:“翟先生,對方約定的時間是七點,我們六點四十左右到酒店附近做準備。錢交給我們后,你們最好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等著,不要直接出現(xiàn)在交易現(xiàn)場,以免發(fā)生意外?!?
“我明白?!钡钥∑近c頭,“一切聽你們安排?!?
林律師補充道:“交接過程中,我會確保拿到陳先生親筆簽名的、具有法律效力的債務清償證明,確保這件事在法律上徹底了結(jié),對方不能再以債務為由糾纏?!?
隨后,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(jié)。下午四點多,翟俊平和余磊返回酒店,將三個裝錢的黑色手提袋交給了林律師和阿強。
“林律師,阿強先生,一切拜托了。”翟俊平鄭重地說。
“放心,翟生?!绷致蓭熃舆^手提袋,掂量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阿強則沒說什么,只是微微頷首,眼神銳利地掃過四周。
晚上六點半,尖沙咀,帝豪酒店附近。
翟俊平和余磊坐在距離酒店一個街區(qū)外的一輛車里,車窗貼著深色膜。
林律師提著錢袋,獨自走進了帝豪酒店一樓咖啡廳。他選了個靠里的位置坐下,點了一杯咖啡,將三個手提袋放在腳邊。
阿強則扮作普通客人,在咖啡廳另一個角落坐下,手里拿著一份報紙,目光卻不時掃過入口和咖啡廳內(nèi)的情況。
六點五十分,三個穿著花襯衫、身材粗壯、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男子走進了咖啡廳,徑直朝林律師的座位走去。為首的是個光頭,臉上有一道疤。
“是你?”
“是我?!绷致蓭熣酒鹕恚板X我?guī)砹?,人呢??
光頭示意了一下,身后一個小弟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。幾分鐘后,兩個同樣打扮的男子帶著一個面容憔悴、神色惶恐的年輕人走了過來,正是陳若愚。
陳若愚看到林律師,愣了一下,顯然不認識。
“陳若愚先生?”林律師問。
“是……是我?!标惾粲蘼曇粲行┌l(fā)抖。
“我是受你家人委托的律師,來幫你處理債務問題的?!绷致蓭熣Z氣平和,試圖安撫他。
光頭不耐煩地打斷:“錢呢?”
林律師將腳邊的三個手提袋提起來,放在桌上,拉開拉鏈,露出里面一疊疊的千元港幣。光頭眼睛一亮,示意小弟上前清點。
小弟快速清點了一遍,對光頭點了點頭。
“欠條?!绷致蓭熒焓?。
光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,上面是陳若愚的簽名和手印,寫明了欠款。林律師接過,仔細看了看,確認無誤后,對陳若愚說:“陳先生,你看一下,這是你當初簽的欠條嗎?”
陳若愚看了一眼,羞愧地點了點頭。
林律師將欠條收起,對光頭說:“錢你們拿走,債務兩清。人我?guī)ё摺!?
光頭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黃牙:“爽快!林律師,代我們向你老板問好?!闭f完,提起三個錢袋,帶著手下大搖大擺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