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冉剛把最后一個孩子抱上救護(hù)車,徐大根身上的對講機(jī)就炸了。
“徐隊(duì)!緊急情況!押送黃建華的車隊(duì)在青龍山隧道遭襲!三名特警受傷,黃建華他劫持一輛救護(hù)車跑了!”
幾乎同時,江冉的手機(jī)震動起來。
沒有號碼顯示,只有一條簡短彩信。
點(diǎn)開的瞬間,江冉的手指冰涼。
畫面里,婷婷躺在一張破舊的鋼絲床上,眼睛緊閉,小臉蒼白得像張紙。
她身上還穿著昨天那件江冉親手給她換上的粉色睡衣,袖口的小兔子歪歪扭扭——那是婷婷五歲時自己縫的。
她沒哭,沒鬧,甚至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。
只有胸口那幾乎看不見的微弱起伏,證明她還活著。
畫面外伸出一只戴著手套的手,用刀尖輕輕挑起婷婷的一縷頭發(fā)。
電話鈴聲響起,江冉剛接起,黃建華扭曲的聲音從聽筒里炸了出來:
“江院長,你女兒真乖,睡到現(xiàn)在都沒醒。”
“我給你一小時。兩件事:第一,安排我老婆孩子上今晚飛曼谷的航班,我要親眼看著他們過安檢。第二”
他頓了頓,笑聲像生銹的鋸子在割鐵皮:
“你自己過來,帶著液壓剪。我要你當(dāng)著我的面,一根一根,把你那雙手——剪干凈?!?
徐大根一把搶過手機(jī),對著話筒吼:“黃建華你瘋了!江冉剛救出四個孩子!你現(xiàn)在——”
“就是因?yàn)樗芫热?,我才要廢了他!”
黃建華打斷了他:
“徐大根,你以為你們贏了?”
“不,我活不了了,你們也都別想好好過!”
“我死之前,把江冉拉上墊背,怎么都算不上過份吧?”
“江冉,你不是醫(yī)生嗎?你不是能算計(jì)嗎?我就要看看,你今天是保自己的手指,還是保你的女兒!”
電話掛斷。
忙音在安靜的貨運(yùn)站里刺耳地回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