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建斌笑了笑,拍了拍于暉的肩膀:“于警官,你放心,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貨運車廂的檢查都是走過場,沒人會仔細看。再說了,我是物資處的,就算真出了問題,我也能幫你兜著?!彼娪跁熯€是猶豫,又加了一句,“等這事成了,我再幫你愛人聯(lián)系廣州的成衣批發(fā)商,讓她的衣服能賣到南方去,到時候你們家的生意就做大了,還愁沒錢花?”
于暉的心動了。他知道,這是個機會,不僅能幫江蕙英解決布料問題,還能讓她的生意拓展到南方。他假裝思考了半天,才勉強點點頭:“行,周主任,這次我就幫你一回,不過下不為例?!?
周建斌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:“放心,于警官,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?!?
接下來的路程,于暉按照周建斌的要求,每次巡邏都特意繞到貨運車廂,看看那兩箱電子表有沒有問題。貨運員檢查的時候,他就借口“車廂里有旅客丟失的行李,需要仔細查看”,把貨運員引開,讓他們沒機會檢查那兩箱貨。周建斌看在眼里,對他更加信任,一路上給了他不少“好處”——兩盒大前門煙,還有一瓶瀘州老窖。
列車到達廣州站,周建斌的朋友來接貨,把兩箱電子表搬下車,又塞給于暉一個信封,里面裝著兩百塊錢。周建斌拍著于暉的肩膀:“于警官,夠意思!等回去我就把布料的聯(lián)系方式給你,保證讓你愛人滿意。”
于暉拿著信封,心里既興奮又不安。興奮的是,他終于能幫江蕙英解決生意上的難題了;不安的是,他知道自己這么做違反了規(guī)定,要是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后果不堪設想。他把錢塞進口袋,暗暗下定決心,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
在廣州停留的兩天里,于暉按照江蕙英的囑咐,去布料市場打聽行情。他發(fā)現(xiàn)周建斌說的朋友確實有實力,手里的布料不僅質(zhì)量好,價格也比市場價低三成,只是需要提前預定,而且要付定金。于暉給江蕙英打了個電話,把情況告訴她,江蕙英很高興,讓他先交五百塊定金,預定一批燈芯絨和的確良布料。
于暉交了定金,拿到了布料的提貨單,心里的石頭落了地。他覺得,這次冒險是值得的,等布料運回去,江蕙英的作坊就能擴大生產(chǎn),道外區(qū)的專柜也能順利開起來了。
可他沒想到,這只是周建斌設下的陷阱。
列車返回哈爾濱的路上,周建斌突然找到于暉,臉色慌張地說:“于警官,不好了!我那兩箱電子表被人舉報了,鐵路局紀檢組的人正在車站等著呢,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!”
于暉心里一沉:“怎么會被舉報?不是說沒人知道嗎?”
“我也不知道??!”周建斌急得直跺腳,“肯定是有人故意針對我!于警官,你要是不幫我,我就完了!紀檢組的人要是問起來,我就說你也參與了,咱們倆一起完蛋!”
于暉這才明白,周建斌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他。他不僅想把zousi電子表的責任推給于暉,還想吞掉江蕙英的布料定金。于暉的心里又氣又急,他后悔自己不該被金錢誘惑,落入了周建斌的圈套。
可他畢竟是重生過的人,前世的經(jīng)歷讓他養(yǎng)成了冷靜沉穩(wěn)的性格。他沒有慌亂,而是仔細思考對策。
“周主任,你別著急,我會幫你的?!庇跁煿室庋b作慌亂的樣子,“不過紀檢組的人不好對付,我得先想想辦法。你先回座位等著,我去餐車想想辦法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