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時,江蕙英正坐在桌前整理省外貿(mào)廳試點(diǎn)的材料,桌上擺著一沓表格。見于暉進(jìn)來,她趕緊站起來:“你可回來了!新廠房的縫紉機(jī)明天就到,省外貿(mào)廳的人后天要來考察,材料我都整理好了,你看看行不行?!?
于暉接過材料,隨便翻了翻,心思卻不在這上面。江蕙英看出他不對勁,摸了摸他的手:“怎么這么涼?出什么事了?”
于暉把貨運(yùn)站遇到趙建軍、龍哥手下?lián)屫?,還有坤哥的貨是zousi絲綢的事,一五一十地說了。江蕙英聽完,臉色也白了:“那怎么辦?zousi是大事,要是被查出來,咱們就完了!”
“別慌。”于暉握住她的手,“我明天去找坤哥的倉庫管理員,問問這絲綢到底是怎么回事。要是真有問題,咱們得趕緊跟坤哥撇清關(guān)系。還有龍哥的人,他們盯著的是絲綢,不是咱們,只要把絲綢交給坤哥,他們應(yīng)該不會再來找咱們麻煩?!?
話雖這么說,于暉心里卻沒底。他知道,事情不會這么簡單——趙建軍雖然被他拿捏住了,但難保不會反咬一口;龍哥的人既然盯上了絲綢,肯定不會輕易放棄;坤哥騙了他,以后指不定還會用別的事算計他。
第二天一早,于暉剛要去坤哥的倉庫,就接到了老周的電話:“于警官,不好了!趙建軍被人打了,現(xiàn)在在醫(yī)院躺著呢!聽說是龍哥的人干的,還搶了他身上的錢!”
于暉心里一沉——龍哥的人沒搶到絲綢,竟然把氣撒在了趙建軍身上。而且,他們打趙建軍,說不定是想從趙建軍嘴里問出絲綢的下落。
他趕緊往醫(yī)院趕。病房里,趙建軍躺在病床上,臉上青一塊紫一塊,胳膊上打著石膏,見了于暉,眼淚都快下來了:“于暉,你可來了!龍哥的人問我絲綢在哪,我說不知道,他們就打我!你可得救救我,不然他們還會來打我!”
于暉看著趙建軍這副慫樣,心里沒一點(diǎn)同情——這都是他自找的,要是不貪財,不找茬,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。但他還是說:“你放心,我會跟坤哥說,讓他跟龍哥那邊打個招呼。不過,你得保證,以后別再打絲綢的主意,也別再找我麻煩?!?
“我保證!我什么都不管了!”趙建軍連連點(diǎn)頭,“絲綢在哪,我真不知道,你別讓龍哥的人再來找我了!”
從醫(yī)院出來,于暉直接去了坤哥的倉庫。陳叔見于暉來了,臉色緊張:“于老板,您是不是聽說趙建軍被打的事了?是龍哥的人干的,他們還來倉庫問過,我沒敢說絲綢在這?!?
“坤哥什么時候回來?”于暉問。
“不知道,他昨天給我打電話,說廣州那邊有點(diǎn)事,要晚幾天回來。”陳叔猶豫了一下,“于老板,我跟您說個事——這絲綢是坤哥從香港zousi過來的,準(zhǔn)備賣給道里區(qū)的外貿(mào)公司,能賺不少錢。龍哥的人也想分一杯羹,所以才想搶貨?!?
于暉心里的猜測得到了證實(shí)。他看著倉庫里的黑布包裹,突然有了個主意——既然龍哥的人想要絲綢,坤哥又在廣州,不如把這絲綢的消息透給龍哥的對頭,讓他們互相牽制,自己好脫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