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(jìn)入到臘月,鉛云密布的天空,陰沉了幾天,終于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飄起了鵝毛大雪
氣溫很低,短短不到半天時間,地面上、山上、道路上,已經(jīng)滿是白茫茫一片厚厚的積雪了。
饒是如此,從縣城到三岔溝村的道路上,依舊擠滿了人、馬車。
走在上面,咯吱咯吱作響。
“嗨,這鬼天氣!這個時候下這么大的雪,路都不好走了!”
“你別抱怨了,下雪不好嗎?下雪了就更冷,更冷了就有更多的人買棉被、棉衣,你的生意就更好!”
“是?。∧挠心氵@樣,賺了錢還在抱怨下雪!真等到來年夏天,我看你還往哪里賣棉被棉衣?”
……
道路上,一些人抱怨著。
孫正才嘿嘿笑著,沒有多說什么。
“排好隊(duì),別亂走!”
村口,王大志大聲指揮著,“旁邊是農(nóng)田,馬車不要壓到地里面了?!?
“好不容易等到今年下大雪,開春后地里有墑,還要種地呢!”
“都看好路!”
盡管王大志只是一個村民,不過這些商人們,并沒有絲毫不尊重王大志。
他們也都知道,王大志袖子上綁著的紅條條,意味著他是三岔溝村保安隊(duì)的小頭頭。
即便是在秦牧跟前,都能說得上話的!
規(guī)矩,還是要講的!
順著道路走著,不多時就來到了倉庫外圍。
現(xiàn)在的倉庫外面多了兩個人,何同元坐在椅子上,旁邊還放著幾口大箱子。
在何同元身邊,還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。
這位年輕人,正是這幾天,秦牧在附近村子里面找到的、會讀書識字的,蘇景云。
在秦牧的安排下,蘇景云負(fù)責(zé)登記預(yù)訂信息、簽發(fā)單據(jù)、填寫錢財數(shù)量、做賬。
而一旁的何同元,除了監(jiān)督蘇景云之外,還負(fù)責(zé)收錢、保管錢財!
兩人分工明確。
“后面的,排好隊(duì)!”
何同元輕聲說道:“一個一個來,不要大聲喧嘩!”
盡管現(xiàn)在的何同元,已經(jīng)能夠坐在這里收錢,一坐一個多時辰。
不過,何同元的元?dú)膺€沒有完全恢復(fù)。
說話聲音有些虛弱,顯得中氣不足。
經(jīng)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這些商人們也知道何同元,乃是給秦牧擋過刀槍的人,打心底里面對這個人充滿了尊敬。
若是有誰不尊重何同元,恐怕也別想在這里做生意了。
“同元小兄弟,這次我訂三百床棉被、六百件棉衣,這是定金三百兩。”
孫正才掏出幾錠大銀子,放在桌子上。
“嚯,孫掌柜賺大錢了?。 ?
何同元笑著說道:“這一次比上次,多了一半啊!”
“嗨,別提了!”
孫正才甩了甩手,說道:“咱們北山府各個縣,都是賣棉被、棉衣,好些個都在相互壓價呢?!?
“在咱北山府賺不到啥錢了,這一次我多訂點(diǎn),到時候跑遠(yuǎn)點(diǎn),去南邊看看?!?
“就不在北山府,跟他們一口馬糞鍋里搶食了。”
身后一名肥胖的中年人,笑了笑,道:“行了,孫掌柜,別賣慘了!”
“你這吃上第一批貨物,早就賺大錢了,現(xiàn)在還賣慘?”
“看看我們,現(xiàn)在也就賺個辛苦錢?!?
“唉,我們才是慘??!”
>;“你們慘?我也沒好到哪里去!”
身邊有一人附和道:“剛開始,搶不到白糖,后來辛辛苦苦搶到了那么多白糖,想在周圍賣?!?
“嘿,你猜怎么著?”
“咱這北山府白糖市場,都快被孫富貴包圓了?!?
“家家戶戶都買到白糖了,一斤白糖夠吃幾個月、大半年的了,不要咱這白糖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