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又一次響起撕心裂肺的哭聲。
伴隨著氣惱的罵聲,“思思,你不說話,沒人把你當啞巴?!?
偌大的農(nóng)場好幾處地方都上演著這樣的場景。
魯朝陽就像瘟疫席卷整個農(nóng)場。
隔天中午,他就坐著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帶著兩個狗腿子出現(xiàn)在了農(nóng)場。
陳海遠遠看著大熱天穿著中山裝,上衣口袋別著英雄鋼筆的年輕男人,昂著頭,像帶著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。
小邵在旁邊擠眉弄眼,“陳導,他咋像個好斗的公雞呢?!?
陳海很認同小邵的話。
他是個驕傲的孔雀。
魯朝陽就是個好斗的公雞。
“這話放心里,別說出口?!标惡Q鹧b生氣。
小邵趕緊噤聲。
在心里畫圈圈詛咒魯朝陽下車摔個狗吃屎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愿望應驗了。
吉普車停在小花壇邊,魯朝陽剛下車,腳底一滑,毫無防備摔倒在地。
“魯主任?!?
“哥。”
一時間眾人忙成一團。
魯朝陽嘴巴摔破了皮,俊秀的臉擦破了皮。
衣服也沾上了泥土。
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。
“魯主任,你沒事吧?”陳海忍著笑,假惺惺上前打量對方幾眼,心想咋沒給摔死。
這種禍害就該統(tǒng)統(tǒng)死掉,才能告慰無辜冤死者的在天之靈。
“魯主任說不出話了,小邵趕緊找軍醫(yī)?!?
小邵也是同樣遺憾,心里納悶,老天咋不再行行好呢。
直接把禍害給摔死。
幾分鐘后,軍醫(yī)來看了眼,“不就是擦破點皮,我還以為命懸一線,需要我救命,陳導,我忙得很,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能不能別找我?”
軍醫(yī)是個很有個性的人。
他平等地能創(chuàng)死所有人。
“你怎么說話呢,我哥的下巴都破了口子,你還說不嚴重?!濒敵柕奶玫苁謶嵖?。
他哥在京都何等風光。
一朝來到農(nóng)場,竟被人看不起。
“我是軍醫(yī),不是診所大夫,你要覺得我說話不好聽,那就自己動手?!避娽t(yī)眼里盛滿“你是智障”的神情。
直接起身看向陳海,“陳導,這是藥粉,你讓他們自己涂,我還得搞實驗呢。”
說完,人家頭也不回走了。
小跟班當即氣炸了,目光兇狠地看向陳海,“陳導,你們是不是故意的?”
陳海笑瞇瞇的模樣瞬間變得陰沉,“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?”
窩在堂弟懷里的魯朝陽終于找回了意識,看到陳海陰沉沉的眼神,當即訓斥,“朝海,還不快跟陳導道歉?”
魯朝海十分不服氣,可不得不認錯,“對不起?!?
魯朝陽面露歉意,“陳導,我弟還小不懂事,說了不該說的話,希望你別介意。”
都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了
還是不懂事。
裝瞎的功夫練得爐火純青呀。
“他也是擔心你,口不擇了點,好在我心胸如大海一樣寬廣,要不然……不說這些了,我先幫你擦點藥,再帶你去看看辦公室和住的地方?!?
陳??粗葞啄昵案墒旆€(wěn)重的魯朝陽。
心想,權(quán)力真是男人最好的保健品。
把一個矮矬窮,養(yǎng)成了高富帥。
魯朝陽連臉上沒有摔跤的窘迫,更沒有破口大罵。
而是和善地接受了陳海的建議。
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團部。
人群里。
程婉婉隔著一道柵欄,吃完碗里的飯,扭頭對賀平安說,“你還要不要再添一碗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