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的祭司只能答應(yīng)了。
病人都集中在一個大房間。
他們進屋之前都戴了口罩。
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用,酸臭味像是長了眼睛,爭先恐后往他們鼻腔里鉆。
防疫工作還是不太到位。
沒有分出輕重緩急。
也沒有用石灰草木灰殺毒。
看來負責防疫的人太不盡心了。
程婉婉進去后,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開。
賀霆看得一清二楚。
也能明白自家媳婦兒的想法。
這幫人的醫(yī)療常識太差了。
這樣怎么可能會好?
他扭頭看向了年輕的祭司,年輕的祭司也是眉頭皺成疙瘩。
先用手碰了一下距離他們很近的病人腦袋。
溫度很高。
人也昏昏沉沉。
程婉婉借機靠近,讓年輕的祭司幫忙扯開他的衣服。
就在他們剛要檢查的時候,有一只手伸了過來。
同時聲音特別嚴厲,“阿文,誰讓你不經(jīng)同意把外人帶來的,你不知道族人們的情況不允許,有外人靠近嗎?”
開口呵斥的是個男人。
個頭在一米八左右,他穿著黑藍色坎肩,露出的胳膊強勁有力。
皮膚是古銅色。
再往他的臉上看去,棱角分明,很有野性美。
右耳戴了一個紅色瑪瑙的耳墜子。
耳墜子因為他的嚴厲呵斥,劇烈晃動。
年輕的祭司似乎很怕他,身體不自覺抖了抖,“四叔,我是經(jīng)過阿爺同意,才把人帶進來的?!?
面前的男人是阿文的四叔。
他叫阿偉。
是老祭司的第四個兒子,常年行走在山間,打獵本領(lǐng)一流。
就是不愛笑。
阿文從小是他帶著長大的。
在阿文的記憶中,四叔阿偉從沒有笑過,他要是做的不好,四叔總會拿棍子打他,罰他。
反正他對四叔又愛又怕。
“阿爸真的是糊涂了,族里的事情還請外人來插手,這不是在添亂嗎?”四叔阿偉很不開心,連看他們兩人都不帶看的。
“把他們帶出去,這里是疫病重災(zāi)區(qū),小心再多兩個病患,我可沒有功夫來照顧他們。”
四叔的不近人情,讓阿文幾乎抬不起頭。
可他又不好說拒絕的話。
這時是程婉婉開口救了他,“我們可以現(xiàn)在就走,但在走之前必須跟你說清楚,你的防疫手段不對?!?
“沒有分清輕重,沒有半小時就消毒一次,也沒有對癥就改藥方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你沒有找新的水源,這就導(dǎo)致他們的病癥越發(fā)嚴重?!?
阿偉沒有想到一個外人敢直接反駁他。
臉更黑了,直接怒斥程婉婉多管閑事,“你是外人,少插嘴我們族里的事?!?
程婉婉一點也不害怕他,反而直接走到她面前,對著那雙含著怒火眼眸,“我們是老祭司請來的客人,也是奉命來幫你的同志?!?
“你不以禮相待,還冷聲呵斥,我看你就是心虛,怕被我們發(fā)現(xiàn)這場急病有你的手筆是不是?”
阿偉被污蔑,手里的拳頭攥的緊緊的,下一秒就抬手打向程婉婉的臉。
“你放屁?!?
而這時,賀霆的手更快一步抓住他,“對我媳婦動粗,不是男人所為?!?
“而且我媳婦說的要是有錯,你這么著急辯解干什么,還不是你心虛。”
阿偉三番五次被冤枉,是徹底忍不住了。
扭頭對年輕的祭司呵斥,“阿文,你是死人嗎?沒看見你四叔被外人欺負,還不趕緊把他們給趕出去。”
眼看三人要打起來,阿文這個風箱里的“老鼠”只能硬著頭皮請程婉婉和賀霆出去。
當站在空地上。
阿文還替自家四叔辯解,“我四叔就是個急性子,暴脾氣,但他為人忠厚善良,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?!?
程婉婉沒有接阿文的話,而是問,“你四叔叫什么名字?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