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老太太從來沒對死兒子說過這樣狠心的話。
鐘家老大愣住了。
他細細打量著滿臉滄桑的母親。
在他記憶中,母親連哭都沒有哭過。
也沒有脆弱過。
更沒有絕情過。
可今天他感受到了。
他害怕了,連忙抓住母親的手,“媽,我們可是你的親兒子呀,你想眼睜睜看著我們被批評教育嗎?”
另外三個紛紛跪下來,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“媽,兒子們都已經(jīng)成家立業(yè),也有后代了,要是我們出了事,孩子和媳婦兒咋辦?”
他們壓根就沒有考慮親媽。
只想著自家孩子。
鐘老太太的一顆心被傷得七零八落,“那就怪他們攤上了你們這樣不負責任的親爹?!?
四個兒子徹底惱羞成怒。
鐘家老三蹭的站起來,雙手緊緊掐住親媽的肩膀。
稍稍用力就能把她的肩膀骨弄碎。
他全然忽視了老太太皺在一起的眉頭。
滿臉惡狠狠,“你為了老五,要把我們四個給整死,你怎么這么狠的心?”
鐘家老太太眼皮子跳了一下,張張嘴想要說什么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一句話說不出來。
千萬語,最終匯成了一聲嘆息。
鐘家老三把這一幕看成她的默認。
氣惱之下,他狠狠晃動親媽的肩膀,“你就真想要讓我們死嗎?”
老太太被晃得頭暈眼花。
早上沒有喝一口水,吃一口飯。
吐出來的只有酸水。
部分還濺到了老三的身上。
老三滿臉嫌棄,“臟死了?!?
一句臟死了,就像把利刃刺進了老太太的心里,她干嘔的更厲害了。
嘔著嘔著竟然吐出了一口血。
“啊?!?
兄弟四人并沒有因為親媽吐血而擔心,反而升起了隱秘的快感。
現(xiàn)在死了也挺好。
歡喜剛剛爬上眼角,程婉婉就從屋子里出來了,“你們四個在干什么,想殺人滅口嗎?”
歡喜瞬間僵在了臉上。
除了老三之外,剩余三個紛紛拉開距離,快快語指責老三。
“這都是老三干的,可不關(guān)我們的事兒?!?
鐘老三被背刺,滿臉震驚的同時又惱羞成怒。
攥緊拳頭跳起來就給了他們?nèi)齻€一人一拳。
“你們?nèi)齻€畜生,都巴不得親媽死,這會裝什么好人。”鐘家老三罵完之后,又回頭看向了程婉婉,“團長夫人,我們家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?!?
“我親媽什么情況,我們這些做兒子的比您清楚。”
“您要替她討回公道,我們攔不著,但我們四兄弟進去了,老太太就該您撫養(yǎng)了?!?
純屬就是個混賬。
胡攪蠻纏,不讓程婉婉判決。
都說清官難斷家務(wù)事,這話沒什么毛病。
可如今遇見了,就不能讓他們好過。
“老太太往后由誰撫養(yǎng),輪不著你們操心,你們該操心操心自己。”
這閑事她管定了。
鐘家老三笑了,“我就說老五為啥這么有恃無恐,原來是找了個大靠山,想方設(shè)法要把我們兄弟四人給弄進去。”
“好歹毒的心腸呀。老五,要沒死就給我滾出來,我倒要問問你想干啥?”
鐘家老五好不容易從鬼門關(guān)回來。
又被親哥這般磋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