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稍有不慎,就可能會被肖覽山框進去呢。
“什么物證?不會又是你偽造出來的吧?”上頭的虎王還沒發(fā)話,就被一個爽朗的少年音搶先了。
聲音來自門外,朝堂之外。
除了高位之上,本就面向門外的虎王,其余所有人,都齊刷刷的回頭,一探究竟。
是什么人?
朝會都已經(jīng)開始了這么久,才姍姍來遲。
只見一位黑衣青年正抬腳跨入,背光而來。
千萬道目光剎那間,向他匯聚了過去,他卻絲毫沒有退避。
模樣倒是俊俏,身形挺拔,黑衣褐發(fā),童顏白眉?
面孔倒是我見過的。
是之前曾站在那位大將軍身邊的青年。
可是他這神態(tài)氣度,卻已全然不同,有著一份淡淡的孤傲。
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我下意識將視線轉(zhuǎn)向身邊。
那大將軍一臉茫然,略微皺眉,不知在想什么。
反而一旁的肖覽山,滿臉笑容,像是來了幫手似的。
很奇怪。
為什么這人一來,反而讓肖覽山得意了起來?
我想不通。
也就沒有再繼續(xù)想下去。
那身影停在大殿正中,并排與我齊平的位置。
那青年沒有將目光掃向任何人,雙手交疊于胸前,連腰都沒有彎,淺淺向虎王一禮。
很有理的樣子,卻只是半禮?
什么樣的地位,才能只行半禮?
這人又是什么來頭?
我得到的所有的記錄里,都沒有講述過這樣一個人,一個有極大特權(quán)的例外。
虎王隨手一擺,居然也沒有呵斥的話語出口,還略微側(cè)身,沒有受他的禮。
模糊不清的態(tài)度,讓我摸不準他的想法了。
那青年站到大將軍邊上,微微對周邊同僚點頭,似乎很謙遜。
站姿也很規(guī)矩,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。
我繼續(xù)注意著他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暗暗對肖,勾唇邪笑,肖也回了個意味不清的眼神。
有點毛骨悚然。
他們是在傳達什么信息嗎?
“哼,一個罪臣,還大不慚,妄圖混淆視聽!”大將軍像是慢了半拍,才出諷刺肖。
神經(jīng)粗大有粗大的好處,就像這位大將軍,完全沒有意識到如今局面的微妙。
“物證自然是,能夠決定一切的東西。至于是不是偽造的,王上自能決斷?!?
肖的回答,在我意料之中。
他看了我一眼,滿臉得意。
那一眼,如毒蛇上身,滿是黏膩。
有點惡心。
要不是因為今天還沒吃過東西,我說不定會嘔出來。
他說的,還真的是那個東西。
先前的印章,現(xiàn)在,還在我身上。
這肖,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我挖坑。
為了確保萬無一失,他做的準備工作也不少。
太謹慎了些。
我在衣袖之下的手,緩緩握拳,有些猶豫。
現(xiàn)在朝堂的情況,我有些看不懂了。
是不是現(xiàn)在,就揭穿肖呢?
這個青年,又是哪一方的?
會不會帶來什么變數(shù)?
幾番思考之下,我還是做出了決斷。
顯然,現(xiàn)在,還不是個好機會。
我緩緩松開自己緊握的拳頭,有衣擺遮擋,沒人注意到我的小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