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勾唇冷笑,由上至下俯視著它,不再隱藏自己眼里的寒意。
無論它是不是故意的,剛才那話,都已經(jīng)點出了我身份的不尋常,那也就沒什么好藏的了。
我之前打算瞞著,只是不想讓這些人過早被牽連,不想他們卷入到我前世的那些大難紛爭之中。
可是,我既然還活著,那就總有一天會被人挑破身份。
在我身邊的這些人,或多或少都會被我影響到的。
他們也終究是要知道的。
早一點,或是晚一點,區(qū)別也就沒有那么大了。
早些知道,也能讓他們早些防備。
“哈哈哈,殿下當年盛名在外,同一時期的那些位,可都比不過您。如今,老夫有幸,得見殿下真容,自然該恭敬些的?!?
依舊是沙啞的聲音,只是這一次,語之間似乎多了些揶揄之意,揚起的下巴抬得更高了。
呵,盛名
說的倒是好聽。
當年在外流傳最廣的,應當是污名吧。
我在心底暗暗的翻白眼,面上卻仍然維持著方才的神情,只是面色更沉了幾分。
“你既然聽說過我的名號,那也自然該知道,得罪我,會有什么后果。”我偏頭輕笑。
面前這人聽到這話,神色才稍有動容,抿起的唇角有些發(fā)白,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。
能叫出我這個名號的,只有當年參與那次大戰(zhàn)的人。
他的身份很好猜。
因為那會兒活下來的也沒幾個,能活到如今的,更是屈指可數(shù),排除下來,符合條件的就只有一個。
“你想傷我手底下的人,雖然沒有成功,但也總該付出點代價的?!?
收斂笑容,我再次望向它時,眼中原本的那份冷冽,剎那之間就變成了殺意。
話語間,我抬手想活動一下手腕,做威脅的樣式。而剛將左手抬起,卻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不用看都知道,又是俞洛。
她怎么老喜歡抓我的手腕?
腦中又響起這個疑問,可現(xiàn)在卻不是追問這種問題的時候。
我偏頭向身側,轉頭的瞬間已經(jīng)收起了方才十分銳利的目光,只是皺眉,疑惑的看著她。
俞洛面上滿是擔憂,而眸里閃過的什么情緒迅速就被掩去了,我沒能看清。她手上的力道不大,只是抓住我手腕之后,虛虛的握著。
我左手上的那神族印記,她這一次沒有觸發(fā)。
是想制止我用私刑嗎?
“放心吧,我不會壞了這里的規(guī)矩?!蔽以捳Z含糊,說的也模糊,但她應該能知曉我的意思。
我是說,不會在神界下的禁制之下,用術法一類的來懲戒它。
現(xiàn)在的各界,都有神界的禁制存在。而被賦予的神族印記的人,代表的是施法的許可。這種許可是有條件的,不到萬不得已,不可動用。
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被賦予這樣的許可,但我也不想辜負這份信任。
所以,我不會亂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