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開正門口位置的我,此刻的角度,正好抬眼看到了里面被簇擁而入的人。
可不就是時常跟在我家便宜大哥沈辭安身邊的那位總秘書長,莊引沁嘛。
哥所在的那個公司是子公司排名第一的,而照理來說,莊秘書作為哥的貼身秘書,不應該在別的分立公司里,有那么高的排場,無論憑個人能力,還是論職位,她都不該有那么大的威懾力。可看周圍那群人簇擁的狗腿子模樣,顯然是對她的到來早有預料,并且準備充分。
現在臨近年底了吧?
這個時間節(jié)點,又這么備受重視,只可能是代表總公司來巡查。
看來這位莊大秘書,也不完完全全,是聽從哥的命令嘛~
更像是被上面什么人派到下面來的,是看護,還是監(jiān)視呢?
她是爸的人嗎還是,忠于其他的董事會高層呢?又或者,是哥派她打入總公司內部的
一時之間,我倒也分辨不出,這究竟是何情況。
我正準備逗留在原地,當個無知無畏的圍觀群眾,在一旁看戲的時候,忽然感受到了從人群正中心而來的目光,目標在我。
這一刻,我恍然間意識到,莊秘書貌似認識我。
她見過身著男裝的我。
之前,我和哥在外時,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我呢,是因為小時候那神算子算出的“死劫”,那會兒裝男生不太熟練,平常行動之中容易出狀況,爸媽一致覺得不適合出現在大眾面前。而另一方面,哥他也打算暗地里,偷偷查證自己親生父母的死亡,不想牽連我們一家。我們兩個都在刻意避嫌,不愿意在大眾面前暴露出我們之間的潛在關系,于是這種習慣就被保留了下來。
在集團以及所屬集團的公司里,我和哥見面的次數并不多,但我?guī)啄曛埃_實去過哥的公司。
當時是為了追蹤一個比較緊急的案子,我不得已,只能出現在哥的公司大堂里,作為誘餌,妄圖最快速的引起嫌疑人的注意,實施抓捕。這是很危險的做法,但效果卻是最好的。
而在那件事情結束之后,莊秘書是跟著哥從電梯一起出來的,哥還因為我私自做主不顧場合的訓了我一通,那個時候莊秘書,在場的。她應該只是匆匆一瞥,當時的我還身著男裝,被哥用一個大外套罩住了身形,但心思靈巧的莊秘書,卻記住了我。
以莊大秘書的嚴謹,向來不會讓疑惑留到第二天,她那會兒見過我一次,又從哥表現出的態(tài)度中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,肯定調查過一番,結合集團總部能得到的信息,足夠莊大秘書拼湊出真相了。
照理來說,我現在的容貌同之前并不一樣,她不應該會認出喬裝打扮后的我,但那道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身上的時候,我就知道,我的偽裝沒有瞞過她。
在高位上久了,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第六感。
而對于識人斷物這方面,這位在高層上見過很多大世面的秘書長,顯然能力出眾,感覺異常靈敏。
發(fā)覺她認出我了,我下意識的想躲,但轉念一想,我頂著現在這張臉,莊秘書又是個善于察觀色的,應該還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瞎說啥,也不會在這里戳破我的身份,對于她而沒有好處,于是我又停住了準備轉身的動作,只是低著頭,沒有回應那道目光。
敵不動,我不動。
在不明情況的條件下,以不變應萬變,才最有效。
我自顧自的安慰著自己,忽略那群嘈雜靠近的人群。
也就在這時,總監(jiān)辦公室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,應邊羽終于出來了,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,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(zhàn)似的。
人群距離我這邊的-->>門口還有些距離,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應邊羽抬頭一下子就聚焦到了那群人身上,她似乎知道那中心被簇擁的是什么人,立刻往邊上一跨,拉上我的胳膊,把我往一旁的茶水間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