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要說吳立雪的事,那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,不用再講了?!蔽姨执驍?,沖遠處的椅子揚了揚下巴,示意他坐下,我們再聊。
“哦,這樣啊……”劉瑞杰緩緩坐下,眼中平靜異常,并沒有任何錯愕驚慌閃過,反而泛起了一種,類似于興奮的狂野。
那神情就像是追求刺激的小青年,雨夜臺風天騎著大摩托在天橋高速上狂奔一樣。和他那平時一副乖巧畏畏縮縮的模樣,一點兒也不相似。
我早就看出了他的反差,這會兒反而倒是目光平靜,沒有絲毫的意外。
“所以,你還有什么事?”回到辦公桌附近的椅子上坐下,我頭也沒抬的問,語氣冷冷的,聽不出情緒。
劉瑞杰微微低頭,略長的劉海掩蓋住了眼睛,他口中發(fā)出的聲音略顯陰翳,“你真的……姓云嗎?”
哦質疑我的身份嗎?
這是我兩輩子以來,第一個敢這么問我的人,倒是新奇。
我抬頭,望向這位來公司才一年的新員工,神情平靜,絲毫沒有被拆穿身份的窘迫,反而坦坦蕩蕩的往椅背上一靠。
“我若是不姓云,那你覺得,我姓什么呢?”我挑了挑眉毛反問。
許是我的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,讓劉瑞杰有些顧慮,他回話的速度慢了半拍,幾乎要繃不住臉上的莊嚴神情了,“不管你姓什么,總之,別穿著別人的皮,冒用他人的身份,干一些為非作歹的勾當,就行了?!?
好像,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這明顯帶著警告和威脅意味的話語才剛一說出口,隨之而來的,是劉瑞杰帶著警惕的目光。
這明晃晃的警告,和不成熟的威脅,讓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還真是,初生牛犢不怕虎。
看在他說這些話是出于一片守護之意的份上,我不準備計較他的無禮。
站起身,我打算送客。
可剛一有動作還沒徹底站起來,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就跟驚弓之鳥似的,忽然竄了起來,椅背因為大力摩擦在地板上,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,劉瑞杰那擺在身前的指尖上隱隱涌動的,卻是一層淡淡的橙色氣絲。
這個顏色……是天地靈氣。
又是一位人族修者嗎?那還真是巧的很。
“干嘛那么緊張?”看著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劉瑞杰,我一臉好笑,裝作理了理身上的衣服,換了個姿勢重新坐下。
先發(fā)制人,率先質疑我身份又將這件事情擺到明面上的人是他,現(xiàn)在又一副缺乏處理突發(fā)事件經(jīng)驗的新手模樣,也太莽撞了點吧。
“你,你……到底是什么東西?”掩飾不住的慌張,使得他口不擇。
看這說的是什么話?
我要真是什么十惡不赦之輩,單憑這句有歧義的話,就有足夠的理由將他弄死了。
“你又是什么東西?”我安安靜靜的坐著,抬手推了推眼鏡,嘴角笑容的弧度,更加明顯了。
“我,我是人,不是東……”劉瑞杰下意識的反駁,卻忽然一愣,他那遲緩的反射弧終于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,有多冒昧。
“我也是人啊?!蔽倚τ慕釉挘瑑?yōu)雅大度,神色自若。
“你,我……我……”緊張到極點的劉瑞杰,又開始結巴了。
“那你呢?你……真的姓劉嗎?”我搶過話頭,笑容一收,不怒自威。
我的這句試探,得到了十分明顯的反饋。劉瑞杰的指尖那層橙色的光芒,聚集的越發(fā)濃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