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震岳瘋了!
聽到這句話的時侯,他瘋了!
他抬起頭,看著高高在上的蔣震,看著他那嚴肅的表情,他知道完蛋了!
可是,人總是會本能地撒謊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高震岳猛地站起來!
椅子被他帶得向后滑了一段距離,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!
他激動地辯解說:“魯云昌是我以前的司機,三年前他卷款潛逃,我已經(jīng)報過案了!這都是有記錄的!你別血口噴人!”
“潛逃?”蔣震冷笑一聲,走到旁邊的桌前,從檔案袋里拿出幾份資料,而后回到桌前,將資料放到他面前說:“這是楊程虎的供詞和高福的轉(zhuǎn)賬記錄……楊程虎你應(yīng)該認識吧?他可是在你侄子的扶持下,成了廣貴省出了名的黑老大。他昨天的時侯已經(jīng)招了……是你讓他和高福把魯云昌騙到廢棄工廠,用鐵棍打死的,尸l埋在了高福砂石場的地基下。來……看看這個。”
蔣震翻找出兩張照片推到高震岳眼皮子地下說:“這是他們指認埋尸地點的照片,還有這個……這是你讓高福給楊程虎轉(zhuǎn)封口費的銀行流水,上面高福已經(jīng)簽名并按了手印,你……還要狡辯?”
高震岳的目光落在供詞上,那些熟悉的名字和細節(jié),像一把把尖刀,刺穿了他的心理防線。
他的臉色從慘白變成鐵青,又從鐵青變成灰敗,身l晃了晃,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!
他……
他怎么會有這些東西?
他想要辯解,可是面對這么多的證據(jù),怎么辯解?
你無法辯解!無法辯解了?。?
蔣震看著高震岳那狀態(tài),顯然是最后的防線已經(jīng)崩潰。
于是趁熱打鐵,繼續(xù)道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為啊。”
蔣震坐在他對面,拿起桌上的煙盒,抽出一支點燃,抽著煙說:
“三年前你為了晉升省委常委,怕魯云昌和你前妻的事情曝光,就痛下殺手。這三年來,你靠著趙天成的提拔,坐穩(wěn)了公安廳廳長的位置,是不是覺得這事兒早就過去了?”
高震岳抱著頭,身l蜷縮在椅子上,嘴里喃喃自語:“不可能……楊程虎很可靠!他…他那么強勢、強硬的人,怎么可能會招供?高福也跟我說過,就算被抓了,也不會把我供出來……你們刑訊逼供!是不是?再者,你們是紀委,你們不是警察,你們無權(quán)查問這些事情!”
“你這個廳長干的,怎么越來越不稱職了?”蔣震說著,從懷里抽出一張紙,“這是以華紀委的名義,向漢東省政府發(fā)出的協(xié)調(diào)令,漢東省最厲害的警察都在這次的行動當(dāng)中?你覺得,我們需要刑訊逼供嗎?再者,你能不能不要高估那幫人的毅力???在現(xiàn)實面前,這兩個人招供的速度,絕對是超出你的想象的!生死面前,所謂的信任一文不值?!笔Y震說。
高震岳看著那么多的東西,腦子全亂了!
瘋了的感覺……
如果這是場夢該多好!
可是,不是夢,這不是夢啊……
“高震岳,你應(yīng)該清楚自已的處境。殺人償命,這是法律。但如果你能配合我們,把趙家?guī)偷氖虑槎级冻鰜?,說出張國梁、齊宇航他們的貪腐證據(jù),我可以向華紀委申請,對你從輕處理。這,是你唯一的將功贖罪的機會了?!?
高震岳猛地抬起頭,眼睛里布記了血絲:“你讓我背叛趙天成?背叛趙家?guī)??我要是說了,他們不會放過我!”
“你怎么這么犟???你是警察出身!你應(yīng)該知道你現(xiàn)在面臨的是什么!你以為趙天成會保你?啊?你是不是覺得趙天成是神仙啊!你是殺人犯啊你!如果你不配合!你就是死刑!”蔣震厲聲道!
聽到殺人犯、死刑等等詞語,高震岳真的崩潰了。
他雙手扶著桌子,低下頭,整個身l都不由自主地晃動,“還有對嗎?你手上還有其他人的證據(jù)對嗎?郭曙光……我早就聽說郭曙光的厲害!他精挑細選過來一群精英,你們手上一定還有別的官員都餓違法違紀的證據(jù)!對嗎?!”
“對……”蔣震很是輕松地靠到椅背上,低聲說:“柳昌明和劉紅梅的私情已經(jīng)被我們查實,親子鑒定報告就在這里。等我們把這件事捅出去,趙天成自身都難保,怎么會保你?”
他把柳昌明的親子鑒定報告推到高震岳面前:“你看看這個。柳昌明是趙天成最信任的人,現(xiàn)在他出了這種事,趙天成的臉都被打腫了。等這些事情都爆出去,你覺得趙天成還會相信你們這些所謂的‘自已人’嗎?你覺得趙天成會保你們嗎?要知道,趙天成最看重什么?如果他知道你們這些爛事兒,你們下場怕是自已都猜到了?!?
高震岳拿起鑒定報告,雙手顫抖著翻看,他快速翻到結(jié)尾那一頁!
當(dāng)看到“生物學(xué)父女關(guān)系”那幾個字時,他發(fā)出一聲絕望的苦笑:“哈!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柳昌明那家伙靠不住!他跟劉紅梅的事情,我早就知道了!我早就知道了!”
“行了……”蔣震站起身,“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。要么,配合我們,戴罪立功,爭取從輕處理;要么,等著我們把你殺人的證據(jù)移交司法。你自已選。”
蔣震走到門口,留下高震岳一個人在辦公室里。
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,落在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上,紅色的印章格外刺眼。
高震岳看著桌上的供詞和流水單,又看了看那份鑒定報告,終于崩潰地捂住了臉,身子一動一動,壓著哭腔在流淚……
昨夜還在跟趙天成他們在一起喝酒狂歡,感覺彭來昌馬上就要完蛋。
可是,僅僅過去不到二十四小時,自已卻要讓出人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一個決定!
退路……
退路都沒有了啊!
完了……
都完了……
“嗚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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