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才自作主張怠慢了圣母皇太后的救命恩人,奴才罪該萬死,請王爺發(fā)落?!?
賴三春確實和胡盡忠說過他曾割血救圣母皇太后性命,也確實幾次三番求見皇上。
胡盡忠生怕皇上念及他對圣母皇太后的救命之恩而重用他,又怕他將來得勢頂了自己的位子,因此一直壓著沒給他通傳,平日也總是提防著他,不讓他有接近皇上的機會。
沒想到這狗東西見不著皇上,竟然還不死心,又把主意打到了王爺頭上。
胡盡忠心虛不已,唯恐祁讓會因此責罰他,便搶在前面為自己開脫,順便踩賴三春一腳,暗示他居心不良,挾恩圖報。
賴三春氣得要死,恨不得給這缺德玩意幾巴掌,當著祁讓的面不好發(fā)作,只能極力為自己辯解:
“不是這樣的王爺,奴才并沒有到處宣揚對圣母皇太后的救命之恩,奴才只是為了求見皇上,才和胡大總管講了當年的事,奴才也絕對沒有拿這件事為自己求恩賞的意思,請王爺明鑒?!?
祁讓冷眼看著他,想起他前世對晚余圖謀不軌,被晚余捅成馬蜂窩的情形,一面痛恨他的色膽包天,一面又為自己當時逼迫晚余的行為追悔莫及,心痛不已。
他本來已經(jīng)把這件事忘了,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,偏又跳出來提醒他。
他沉下臉,冷笑一聲道:“既然不想求恩賞,又為何幾次三番求見皇上,還特地跑來堵本王的路?”
賴三春被他冷森森的目光掃過,嚇得激靈一下,陽春三月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:“奴才,奴才……”
他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,祁讓也沒有耐心聽他狡辯,厲聲道:“你是奴才,圣母皇太后是主子,奴才盡心侍奉主子乃是本分,你竟敢大不慚說自己是主子的恩人,還想挾恩圖報,為自己謀好處,你這樣的奴才,留著有什么用?”
賴三春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態(tài)度,嚇得趴在地上連連求饒。
同時又在心里罵胡盡忠,要不是他個王八蛋胡說八道,王爺肯定不會這樣想。
胡盡忠見祁讓并沒有打算給賴三春賞賜,反而對他很是厭惡,暗暗松了口氣,附和著祁讓的話說道:
“王爺說得對,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,別說為主子割點血,就算為主子粉身碎骨,那也是應該的,怎能以恩人自居?”
賴三春直覺自己今天不僅討不到好,還要倒大霉,恨胡盡忠恨得心頭滴血,卻又無可奈何,只能磕頭求祁讓恕罪,指天發(fā)誓自己絕對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。
祁讓因著被他勾起了往事心頭煩躁,盯著他的頭頂冷冷道:“你運氣好,本王新婚,不想見血光,今日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。
你眼下在哪里當差,仍舊回哪里去,做好你份內的事,不要再去攪擾皇上。
本王會讓胡盡忠盯緊你,你膽敢惹是生非,本王允他先斬后奏之權,隨時要你的狗命!”
胡盡忠先是意外,隨即又挺直了腰桿,得意地踢了賴三春一腳:“聽到?jīng)],以后若不老實當差,咱家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狗命?!?
賴三春暗叫倒霉,又不敢多說什么,連連磕頭應是,連滾帶爬地走了。
祁讓看著他走遠,對胡盡忠說:“此人心術不正,好色成性,你把他調到接觸不到宮女的地方去,不要給他出頭的機會,他若不安分,你便自行裁決,不必讓皇上知曉?!?
胡盡忠佩服祁讓看人的眼光,不過打個照面的功夫,就能看出此人好色成性,當下忙不迭地應了,說自己知道該怎么做。
晚余全程沒發(fā)表什么意見,直到坐上馬車,才問祁讓為什么對那個太監(jiān)如此厭惡。
祁讓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,對上她無辜的眼神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回到王府,祁讓也沒像往常一樣纏著晚余,獨自一人在書房待了許久,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把前世種種向晚余坦白。
不坦白,總感覺自己像個騙子。
坦白了,又怕晚余接受不了,從此和他生分,兩人之間再不復如今的甜蜜。
晚余不知道祁讓的糾結,回到后院,和梅霜紫蘇說起不日就要離京前往封地的事,問兩人要不要和她同去。
梅霜和紫蘇都說要誓死追隨她,她去哪里,她們便跟到哪里。
主仆三人正說著話,有小廝過來稟報,說外面有位夫人求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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