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,許向紅和秋莎都愣了。
沒想到許向前會這么說。
“這不怪你,哥…”許向紅急忙說。
許向前擺擺手,打斷她,目光掃過媳婦兒和妹妹,一字一頓,砸得瓷實。
“你們記著,有哥在,這種事兒,再沒下回!誰再敢伸爪子,哥就把他爪子剁了!誰再敢動歪心思,哥就把他腦瓜子削放屁嘍!”
他說得狠,身上那股剛從山上搏虎帶下來的煞氣不自覺地散出來,屋里的溫度都像降了幾分。
但許小妹兒和秋莎沒覺得怕,反而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裹住了。
這就是她們的男人,她們的哥。一座山,能給她們擋住所有邪風冷雨。
看她倆緊繃的肩膀松下來,許向前身上的煞氣“唰”地收了,又變回那個暖烘烘的鄰家大哥樣兒。
他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:“再說了,這回進城,跟上回可兩碼事!咱是去辦正事兒,辦好事兒!”
“辦好事兒?”許向紅好奇地抬起頭。
“對!”
許向前一拍大腿,“眼瞅著過年了!咱家新房蓋起來了,日子眼見著紅火,年貨能不整得風風光光的?”
他走到炕沿邊坐下,拉過秋莎的手,又對妹妹招招手。
“明兒到了縣城,頭一件事兒,就去供銷社!給咱家小妹扯幾尺最時興的紅趟絨,做身新衣裳,過年穿!保準全村姑娘都眼氣你!”
許向紅的眼睛“唰”地亮了!紅趟絨!
那可是城里姑娘才穿得上的好料子,厚實、亮堂!她做夢都想要!
“真的嗎哥?”
聲音都帶著顫。
“哥啥時候糊弄過你?”
許向前又扭頭看媳婦兒,眼神兒柔得能化開,“再給咱秋莎買瓶‘萬紫千紅’雪花膏,聽說擦了手不皴,還香噴噴的?!?
秋莎心猛地一顫。她下意識縮了縮手,自個兒的手因為操持家務、和泥砌墻,糙得裂了口子,好幾處倒刺。
他竟都瞅見了。這男人,心咋這么細…
“我…我不用…”
秋莎臉有點熱,小聲推辭。
“我媳婦兒,憑啥不用?就得用頂好的!”
許向前不容分說,語氣霸道又透著寵,“這事兒我說了算!”
他像是打開了話匣子,勁兒頭十足地規(guī)劃起來。
“還有大米、白面、掛面,都得整點!豬肉,咱直接割它個二十斤!灌血腸,烀肘子!”
“瓜子、花生、光腚糖,都得備上!過年了,家里來客,總不能連塊糖都摳摳搜搜吧?”
他每說一樣,許向紅和秋莎的眼睛就亮一分。
這些東西,在她們過去的記憶里,是只有年節(jié)才能憑票買一點點的金貴玩意兒。
可現(xiàn)在,從許向前嘴里說出來,就跟去菜園子薅大白菜似的簡單。
絕望的記憶被一幅熱乎、富足、滿是煙火氣的畫兒沖得干干凈凈。
去縣城的害怕?早被新衣裳、雪花膏和好吃的擠到爪哇國去了!
“哥!那咱明兒啥時候走?”
許向紅已經(jīng)等不及了,小臉興奮得通紅。
看著她倆喜滋滋的樣兒,許向前心里比喝了蜜還甜。
他要的,就這個。
他清了清嗓子,又扔出個響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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