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倆人停了,刀疤臉發(fā)出神經(jīng)質(zhì)的笑,以為自己又把命攥住了。
他死死盯著許向前,眼里全是怨毒和痛快:“小子,你不是能耐嗎?動一下試試?今兒個誰也別想活!”
他壓根沒瞅暗處的危險。在他看來,就這倆神槍手能要命,只要把許向前這“頭兒”攥住,就能翻盤。
許向前瞅著他,臉上沒半點波瀾。
連眉毛都沒動一下。
這份靜,反倒讓刀疤臉心里發(fā)毛,跟揣了只兔子似的。
“你他媽倒是怕啊!給老子跪下!”刀疤臉用槍口戳著許向前的膝蓋,色厲內(nèi)荏地吼。
許向前沒理他的瘋話,只拿眼角余光掃了眼遠處黑沉沉的林子。
時候差不多了。
就在刀疤臉把心思全擱許向前身上,享受這片刻假模假樣的掌控時。
暗處,兩道幾乎看不見的火光,“噌”地閃了下。
“砰!砰!”
兩聲槍響疊在一塊兒,跟一聲似的。
“啊——!”
刀疤臉的笑戛然而止,換成一聲不似人聲的嚎。
手里的槍“哐當(dāng)”掉地上,整個人跟被砍斷的木樁子似的,直挺挺往后倒。
右腿膝蓋那兒炸開團血霧,白森森的骨頭茬子戳破褲腿,看著就瘆人。
這一槍不光打斷了腿,更打斷了他所有的瘋勁和念想。
疼得跟潮水似的涌上來,他抱著腿在地上滾,嚎得跟殺豬似的,半分剛才的囂張都沒了。
藏在另一邊的王山、王鐵兄弟,冷靜地拽開槍栓,從灌木叢里站出來。他倆自始至終,就等一個最合適的開火機會。
許向前拿自己當(dāng)誘餌,就是給他們創(chuàng)造這一下致命的機會。
這才叫真獵人。
有耐心,夠冷靜,一下就要命。
“上!”
許向前低喝一聲,頭一個沖出去。
李衛(wèi)和張虎緊跟著。
最后那個躲在油桶后的匪徒,眼睜睜瞅著老大被一槍廢了,心里那點防線徹底崩了。
“嗷”一嗓子,扔了手里的刀,舉著雙手“噗通”跪下。
“別開槍!別開槍!我投降!我投降了!”
許向前沒搭理他,徑直走到刀疤臉跟前,居高臨下地瞅著這在地上扭來扭去嚎的貨。
他撿起那支波波沙,掂了掂,分量不輕。
然后蹲到刀疤臉跟前,拿冰涼的槍口頂著他腦門。
滾來滾去的刀疤臉?biāo)查g僵住,疼和怕讓他渾身跟篩糠似的抖。他仰起頭,對上許向前深不見底的眼。
“你……你不能殺我……”刀疤臉聲音抖得跟秋風(fēng)里的葉子,帶著哭腔,“殺人犯法……你要蹲大獄的……”
許向前沒說話。
張虎走過來,一腳踩在刀疤臉那條好腿上,惡狠狠地罵:“操你媽的,現(xiàn)在知道講法了?你們拿槍指著咱的時候,咋不講法?”
李衛(wèi)和王山、王鐵趕緊把剩下的俘虜捆結(jié)實,堵上嘴,又去收拾戰(zhàn)場,撿對方的槍和子彈。
樣樣都有條理,配合得沒話說。
許向前蹲下身,槍口還頂著刀疤臉的腦門,淡淡開口:“你們是啥人?誰派來的?”
“我……我們是……是油耗子……”刀疤臉疼得滿頭汗,說話顛三倒四,“路過……就路過,想偷點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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