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衛(wèi)惱火極了,就算是流犯,那也不能如此侮辱一個女人。
他把老沈氏小沈氏抽了幾鞭子,喊了幾個衙役,去王瓦屋村要個說法。
王瓦屋村根本沒有人理他。
劉三、里正都給村里人說了:“他們是解差,是公人,不敢隨便殺良民,不搭理他們就是?!?
薄衛(wèi)去找里正,里正說都是劉三干的,他已被趕出村,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。
對方耍無賴,氣死也沒用。
回來的路上,薄衛(wèi)臉色很難看。
謝星朗正在林子邊小解,薄衛(wèi)說了一句:“大少將軍睡了嗎?”
謝星朗:……半夜里,不睡干嘛?
“那邊村子里不做人?”謝星朗說道,“今夜里刮的是西南風(fēng),如果那村里的庵棚著火,他們還會裝死嗎?”
一句話提醒了薄衛(wèi)和張成,兩人不聲不響,把一個火折子點著,遠遠地丟了過去。
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你們不是耍無賴嗎?我們也會!
流犯一無所有,村里人就不行了,家當(dāng)都在庵棚里,火一燒庵棚,馬上全村起火。
“啊啊啊,庵棚著火了?!?
“快,把糧食提出去,哎,還有雞,那幾只雞?!?
“箱子,把我箱子抱出去?!?
“把孩子先抱出去……”
王瓦屋村臨時住所一片混亂。
不遠處就是山溪,然而那水小得像滴眼淚一般,滅火根本不夠。
王瓦屋村的草棚子頃刻間灰飛煙滅。
對于窮人,物資損毀簡直是毀滅性的。
沒了糧食和銀子,就等于死。
火撲滅了,他們不僅要睡地面,家當(dāng)也燒毀了大半。
王瓦屋村哭聲一片。
里正帶著全村人,氣勢洶洶,對著薄衛(wèi)和流犯,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。
薄衛(wèi)對張成說:“去,把寧國公府的女人都叫來,她們?nèi)堑牡溩约航鉀Q。把這些無賴罵回去,他們出賣落梅的事就算了,不然每人鞭笞一百。”
就叫老沈氏那幾個人去罵,一群窩里橫的東西。
謝歲穗聽著薄衛(wèi)的話,很好奇,老沈氏舌頭沒了,罵得過那個村的一群無賴嗎?
事實證明,老沈氏她們就是一群廢物。
一上陣就被人家罵得體無完膚,毫無招架之力!
老沈氏臉紅脖子粗地全程“阿巴阿巴”,王瓦屋村的婦女邊罵邊笑得肚子疼。
那些人促狹,都專門罵老沈氏、小沈氏,說她們是老娼婦,既然是自家丫鬟,為何要推出去換兔肉?
“可見你倆骨子里就是娼婦,自己喜歡干的才叫丫鬟去干,既然東西吃了,為何又要反悔?可見你們沒臉沒皮……”
還有的婦人專門對著老沈氏“阿巴阿巴”地學(xué)她。
老沈氏氣得昏了過去。
謝流螢不肯去,沈玉蝶有身孕,都不參與罵人;謝楚生和謝川妄都死了,不然還可以抬著倆病號去訛詐對方。
前寧國公府一大家子,竟然找不出來一個能頂事的。
對方村子里要薄衛(wèi)賠償,一群婦人抓撓薄衛(wèi)。
薄衛(wèi)跑過來找謝星暉商量:“少將軍,您幫著拿個主意,實在頂不住了?!?
全村耍無賴,沖在前頭的還是一群老娘們。
只要動手,王瓦屋村與隔壁的村子都有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,解差估計都要折在這里。
薄衛(wèi)沒招了。
他臉上被對方的一群女人撓破了,對方太兇殘了,他的蛋差點被一個老娘們抓住。
謝歲穗也看著自己家大哥。
謝星暉說:“讓犯人分班輪值,對方不管過來什么人,無論罵什么說什么,不要講道理,只說一句話:你們?nèi)宥际遣苫ㄙ\。”
背上“全村都是采花賊”的名聲,這個村以后不要混了。
薄衛(wèi)把二百多個犯人,編成五個班,每個班值守一個時辰,在流犯隊伍和那個村之間排成一堵人墻。
“你們這些殺千刀的,把我們庵棚燒壞了,缺八輩子德了!”
“你們?nèi)宥际遣苫ㄙ\?!?
“我家豬燒死了,你們必須賠一百兩銀子?!?
“你們?nèi)宥际遣苫ㄙ\。”
“@#¥%……”
“你們?nèi)宥际遣苫ㄙ\。”
……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