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小的說,二少奶奶不大可能還惦記著謝序川?!?
衛(wèi)虎蹲在檐廊邊,看著自家主子默默搖頭。
“您想啊,那人既然選擇跟江家姑娘在一起,就該想到二少奶奶的處境,若非二少奶奶嫁給了您,這會子還不知要怎么艱難,受盡白眼呢。
“二少奶奶到底是商戶小姐,便是看著性軟,也不是能任由人搓圓捏扁的。
“謝序川做了對不起她的事,想來不會輕易原諒?!?
說著,衛(wèi)虎又道:“心高氣傲的商戶小姐,怎能容人背叛?
“世人不都說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?謝序川做了這樣出格的事,二少奶奶怎么可能還惦記他?”
謝歧聞覺得有些道理,便閉目仰頭,感受微微灼熱的日光。
他不喜對方也偏私謝序川,只要不是謝序川,她鐘情誰都與他無關(guān)。
心中焦躁慢慢緩下,謝歧抬起手輕撫手腕上的淺淺疤痕。
也不知想到什么,他忽而眉頭一皺。
“你不覺有些奇怪?”
衛(wèi)虎啊一聲:“奇怪什么?”
“謝序川是什么時候與江紈素湊到一起的?”
“是啊?!?
衛(wèi)虎撓了撓腦袋,也是不解:“您這些年閑來無事,光盯著謝序川了,他一舉一動皆在您眼皮下。
“到底什么時候,與江家姑娘湊到一起去的呢?二人還突然就有了孩子。”
謝歧瞥他一眼,面帶不悅。
什么叫他這些年光盯著謝序川了?
沒看見自家主子嫌棄眼神,衛(wèi)虎皺眉:“這些年,明眼人都瞧得出大少爺很喜歡沈家姑娘,往日沈家姑娘送個什么……”
不知為何,衛(wèi)虎只覺面皮發(fā)緊,看向謝歧時才發(fā)現(xiàn)他面色不虞。
識相地閉嘴,不再多。
謝歧閉目,不光覺得謝序川反應(yīng)奇怪,就連江紈素的態(tài)度也很不同尋常。
若說謝序川與江紈素情愫暗生,又為何在知曉沈沅珠與他成婚后,不惜放棄謝家一切也要與她私奔?
沈沅珠認(rèn)為謝序川是想騙她手中染譜,留給與江紈素的孩兒,他卻不這般想。
就算沒有染譜,謝序川一脈也是謝家嫡長,根本不必執(zhí)著《沈家染譜》。
還有那日江紈素前來警告他一事……
再如何想,做嫂嫂的來警告小叔,這事都說不過理去。
她管著自已夫婿便好,跑來威脅他又是個什么章程?
微微睜開眼,陽光刺目,謝歧垂眸道:“給江紈素保胎的,還是回春堂的燕大夫嗎?”
“是,您昨日與二少奶奶回門,小的還瞧見他來家里了?!?
“你讓張媽媽去查江紈素的脈案,看看她到底有身孕多久了?!?
衛(wèi)虎點(diǎn)頭,一溜煙跑了出去。
不過一炷香時間,衛(wèi)虎便攥著一張薄紙跑了回來。
謝歧接過,看了眼后眉尾一挑。
若他沒記錯,這時間謝序川人正準(zhǔn)備去往徽州收茜草……
修長指尖用力,那張紙便揉成一團(tuán),很快被碾得發(fā)爛成屑。
紙屑簌簌飄散,散于風(fēng)中。
“去查查謝序川去徽州之前,江紈素在做什么?!?
“知道了,我今兒就去查?!?
衛(wèi)虎離去,謝歧回了茜香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