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克拉格,我親愛的姐姐……”
“我很好,請不要為我擔心…”
“我好開心啊,你終于來見我了…”
…
“很抱歉…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。”
“別在意,我疼得不厲害的……”
…
“你來看我比什么都管用?!?
“真的,能和你說上話我很開心……”
“克拉格,我聽不太清你的聲音…”
…
她的聲音虛弱得仿佛風中殘燭,每一個字都說得緩慢而認真,每一句話都充斥著卑微的懇求感…
“我說過,只要你愿意,我隨時可以為你解除身上的詛咒…”
“大家在這里過得很好,菇先生、羊先生他們也在守護著這里……”
“我們不用再為幽嘶軍隊的侵擾而擔驚受怕了,真的不用…”
“克拉格,不用為我擔心,也請不要再牽連無辜者了…”
“好嗎?”
她的神態(tài)是一種深植于骨髓的疲憊。
由此可以見得,即便是處于存活的狀態(tài),但她應該長時間在沉眠。
但那絕不是一種安詳?shù)某撩撸悄撤N,無休止的折磨。
…
……
寧語一臉怪異地看著琿伍。
雖然內心還有一些困惑,但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山谷里的蛇女,就是克拉格。
而克拉格死前念叨的那個名字,格拉索,就是眼前這個白蛇妹。
她們倆就是村寨故事里,眾蛇之父伊格的兩個女兒。
老師殺死了克拉格,獲取了克拉格的靈魂,同時也帶上了螺旋劍。
白蛇格拉索虛弱、盲眼,她幾乎所有的感官都被某種惡毒的詛咒剝離,所能感知到的世界完全是模糊的。
所以她把琿伍當成了她克拉格,當成了她的姐姐。
…
……
“克拉格,我好想你…”
“我看不清你的面容了……可以讓我摸摸你的臉嗎?”
白蛇妹艱難地抬起手,小心翼翼地將她那蒼白無光的肌膚貼向琿伍的臉。
琿伍沒有避開,而是往前迎了一步。
一股冰冷得有些刺骨的觸感輕輕在他臉頰新生的蛇皮上拂過。
“克拉格,我親愛的姐姐…”
“連你也變成這樣了嗎……”
“請不要怨恨父親,他只是想救大家…”
“克拉格,留下來好嗎?留下來陪陪我…”
“我知道…你一直都在獵殺無辜的生靈…”
“求你,不要用這種方式為我積攢人性……那只會讓我更加痛苦…”
“那些都是無辜的人,他們…跟村子里的大家是一樣的……”
“這些都是,我應該做的…”
“父親的罪責,理應由我來償還的…”
…
“把你身上的詛咒交給我吧,克拉格,你不該承受這些…”
“我親愛的姐姐…請相信我……”
“我已經學會了,讓我吞噬你身上的詛咒…”
白蛇妹嘗試著挪動身軀,向琿伍靠近。
但她的蛇身太過于臃腫僵硬,仿佛與洞窟和石壁完全嵌在了一起,哪怕只是小幅度的輕微動作,也幾乎讓她的身軀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