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光線被百葉窗切割成光影交錯橫條投射在客房內(nèi)。
客房中央,那把沉重的實木椅上,手腳被束縛在上面的中島真也,艱難的抬起目光,瞥了一眼踏入房間內(nèi)的少年人。
栽了,是毫無疑問的。
他昨夜的處境堪稱天羅地網(wǎng),甚至跳樓自殺都沒死成的事實,讓他的情緒很是低沉和憔悴,麻醉的后遺癥讓他思緒低沉,不著片縷更是對精神的折磨。
但面對葉川信的目光,他依舊梗著脖子,背光的眼里,閃爍著似有猛毒的冷光。
葉川信拉過隆津叔準備的另一把椅子,在中島真也對面坐下,面朝窗外的陽光羅坐下來,目光投向了中島真也,情緒平淡,好似不是在面對一個囚犯,只是跟一個不算熟識的朋友寒暄。
“中島先生,愿意聊聊么?”
中島真也干澀了快十二個小時的喉嚨,發(fā)出嘶啞的摩擦聲,像漏氣的風箱,“聊?聊你怎么用這種下作手段綁著一個體面的商人?還是聊你打算什么時候殺人滅口?葉川家的葉川信,你看重我的什么?我手里可沒有用錢買不下的珠寶。”
他試圖冷笑,卻撕裂了干枯的嘴唇中線,滲出血絲。
“體面的商人不會隨身帶著消音手槍和伊甸碎片的?!比~川信語氣沒什么起伏,“我姑且算是了解圣殿騎士,我也不覺得你們會看得上一個酒廠,甚至還帶來一個金蘋果的碎片跟他們交易,你們想在這地界干什么?”
中島真也瞇縫著眼睛,死死的盯著葉川信,卻再不多說半句話。
他從葉川信的問題中,明白了眼前的少年知道的比他預料的更多,也明白,自己想隱藏圣殿騎士身份的想法是異想天開,對方瞄準的就是圣殿騎士,所以,自己才會是眼下的處境。
而關于自己的結局
他做好了準備。
沒得到中島真也的回應,姑且也算是在葉川信的預料之中。
畢竟對方昨晚就已經(jīng)表現(xiàn)出了某種決意,眼前這種狂熱的、將自身奉獻給某種宏大敘事的人,肉體的痛苦和死亡威脅,效果從來都好不到哪兒去。
“那看來我們是沒有聊聊的余地了?”葉川信瞇了瞇眼睛,“那就只能快進到對肉體的折磨和摧殘,看看你能不能扛得住了。”
“審訊?”中島真也嗤笑了一聲,盯著氣質(zhì)和情緒都很‘干凈’的葉川信,“折磨別人也是在折磨自己,你有這本事么?小屁孩?”
葉川信沉默了片刻。
這倒確實是個問題,他拿出來恐嚇中島真也的審訊二字背后,可不是話聊,而是準備實操上手的,他下定決心能殺人,可不代表他有把人指甲拔下來,或者把人眼球戳爆還能面不改色的本事兒。
他是明白審訊的原理的,這種事兒上,審訊者要是露怯了,被審的反而是能在肉體的痛苦下意志更為堅定。
更別說眼前這個擺明了是不怕死的中島真也了。
人貴有自知之明,做不到就是做不到。
除非精神變態(tài),大多常人別說折磨同類了,殺雞宰魚姑且都是個心驚肉跳,虐貓殺狗更是足以讓人望而卻步。
而葉川信的沉默,倒是讓中島真也嗤笑出聲來,“我不可能告訴你任何東西,你要是夠膽弄死我就算了,我也沒指望我能活。”
而且中島真也同樣很清醒。
他不跟自己交流,也不收集關于自己的情報,他認識自己,在見到自己的一瞬間,就知道他活不了。
嘖這倒是徹徹底底的失算了啊。
就在葉川信一籌莫展,正在考慮是不是干脆一刀把這家伙結果了的時候,湛藍色的光屏突然在視界中彈出。
刺殺目標,以完成對情報的收集
刺殺目標?
葉川信瞇著眼睛,統(tǒng)子哥這么一提醒,他卻是突然想到了《刺客信條》游戲里的情景。
那應該是一種“出血效應”的機制,在殺死某些重要目標的時刻,在某種意識空間里,玩家所操控的刺客,能夠和被刺殺目標完成臨終前的“神交”。
行吧,死馬當活馬醫(yī)了。
我今天也當一回newtype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