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,“……好像是……應該要穿衣服?!?
他單手捂住自己的頭,總覺得很混亂,有很多事情在逐漸的變清晰,卻又在下一刻歸于混沌。
“你該不會是碰見打劫的了吧?你等著,我先給你拿身衣服。”
拉姆說著鉆回蒙古包,不一會兒出來,拿著件白色的半厚袍子,“給給給,快穿上?!?
男人茫然的接過,“……謝謝?!?
“這不是還懂禮貌嗎,快穿?!?
拉姆別過身去。
男人笨拙的將衣服穿好,有點走形,但總算是遮掩了身軀。
“你是來旅游的游客嗎?叫什么名字?我送你去城里報警吧?!?
拉姆好心的問道。
男人搖了搖頭,“我……記不清了?!?
拉姆憐憫的看了眼陸晨,“你可真倒霉,這世道也真是的,按說治安都這么好了,你還能碰見打劫的,打劫就算了,衣服都給你扒光了,衣服扒光就不提了,腦殼難道還給你敲壞了?”
她見男人又發(fā)呆,走到對方身前,手在其眼前晃了晃,“不會被敲傻了吧?”
男人回神,“我不傻,只是有些事想不起來了?!?
拉姆內(nèi)心想吐槽,哪有人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自己不傻的,但見對方這個樣子,她一個陌生人也不好開口。
她抬腳踹了下還癱在地上的灰太狼,“快滾,早飯沒了!”
灰太狼如聞大赦,起身后一溜煙的躲到了蒙古包后面。
“拉姆~”
此時蒙古包內(nèi)又響起一個慵懶的女聲,像是還沒睡醒,一個身穿鵝黃色睡衣的少女打著哈欠從中鉆了出來,“怎么一大早就這么大火氣?!?
她揉了揉眼睛,適應清晨的光線,當看清站在拉姆身前的男子時,雙眼一亮,三步做兩步,徑直走了過來,湊到拉姆旁邊,在其耳邊輕語,“哪來的這么帥氣的小哥哥?”
拉姆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兒,小聲耳語回道:“你問我我問誰,一大早就在外面,我還以為是變態(tài)呢?!?
薛紫琪是她的大學同學,暑假說想來xz玩玩,就和她一起回來了。
父母在別處放牧,將這塊地界騰給了她們,算是度假地。
牧民并不一定都很困苦,起碼拉姆的家庭還算富裕。
她將男子的事跟薛紫琪說了一遍,薛紫琪聽了后滿臉怪異,看了眼陸晨,又趴在拉姆耳邊道:“這該不會是你哥哥,不想給我認識吧?”
“去你的,我哪有哥哥,即便有也不會是這樣的小白臉?!?
拉姆捅了下閨蜜腰間的軟肉。
男子站在一旁,摸了摸自己的臉,“我很白嗎?”
拉姆小聲對好友道:“看見沒,被敲傻了。”
“我是被……敲失憶的?”
男人摸了摸后腦勺,他沒覺得有人打過自己的悶棍。
拉姆有些意外,她們說話可是都貼著耳朵很小聲的,“你聽力還挺好,歇會兒吧,下午送你去城里。”
男人沉默了下,“謝謝?!?
拉姆拉出一張折疊桌子,搬出椅子,讓薛紫琪和男人坐下,自己去準備早餐。
期間薛紫琪對男人很是好奇,東問西問,可最后發(fā)現(xiàn),和拉姆所說一樣,真的什么都記不得了。
頓時又興致缺缺,對方帥歸帥,但著實古怪,且不提他目前失憶了呆呆的,單是那一頭長發(fā),就讓她把眼前的男人當成一個非主流。
若不是聽拉姆說對方剛開始是裸著出現(xiàn)的,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哪個劇組來xz拍戲的明星了,可哪有劇組會被打劫的?
話說,這年代,真的還有人打劫游客?
幾人吃飯時稍微聊了會兒,兩女暑假也確實閑,好心人辦好心事,好奇心也占一部分,可確實沒法讓男人想起什么,最后她們也只能放棄,將對方送給警方處理。
男人吃完飯后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若有所思。
“怎么?嫌難吃?”
拉姆挑了挑眉。
“不是……”
男人搖頭。
“那是沒吃飽?你還真不客氣,等著,我再去給你下一桶?!?
拉姆說著起身,又用開水沖了一桶……泡面。
“幻滅了?哈哈哈,我們都很懶的啦,早上還是不要那么興師動眾,泡面多實在?!?
薛紫琪笑道。
男人接過泡面,沒有就這個話題討論,又默默的干了一碗,問出了自己的疑惑,“這里是蒙古嗎?”
“不是哦,是xz?!?
拉姆身材窈窕,她仰靠在椅子上,眉宇間帶著女孩子少有的英氣。
“那為什么要叫蒙古包?”
男人疑惑道,他記憶中對這些地名,有些印象,讓他安心不少,他很怕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。
薛紫琪愣了下,看向拉姆,意思是你本地人,你解釋啊。
但拉姆也尷尬了一瞬,她作為本地人,居然也沒有在意過這個問題,我們xz人住的,為什么要叫蒙古包呢?
兩個高材生,居然追溯不出民俗的歷史。
“大概……是歷史原因吧?!?
拉姆含糊道。
悠閑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,一直到了下午,拉姆騎著馬來到公路,等那一天只有兩班的車。
薛紫琪沒有跟來,因為需要有人照看,盡管她們只是來度假,這里沒有留多少牛羊,但也還是有的,薛紫琪當然不懂這些,但好在有手機,還有灰太狼。
雖然那是只懶狗,但它大體還能發(fā)揮些作用,起碼知道趕著牛羊走。
薛紫琪原本自告奮勇的想要送人去警局,但她忽然意識到,自己連去城里的路怎么走都不知道,即便如今的時代導航很好用,但到了陌生的地方,總還是容易迷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