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握了初步的線索，陳凡并沒有急于立刻去找廠領導或者保衛(wèi)科告狀。他深知，僅憑于海棠和孩子們模糊的指證，還不足以形成鐵證，很可能被許大茂和秦淮茹矢口否認，甚至反咬一口。他需要的是一個更有利的時機，一個能讓他們自亂陣腳、甚至自行暴露的場合。

機會很快來了。周末，四合院里照例要召開全院大會。以往這種大會，多是易中海用來道德綁架、處理雞毛蒜皮或者給賈家募捐的舞臺。但這一次，陳凡決定主動利用這個場合。

大會依舊在中院舉行。各家各戶搬著小板凳出來，男人們抽煙閑聊，女人們納鞋底、嗑瓜子，孩子們在人群里鉆來鉆去。易中海、劉海中、閻埠貴三位大爺依舊坐在中間的八仙桌旁。

陳凡特意來晚了一些，他推著那輛嶄新的自行車進院時，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。有羨慕，有嫉妒，也有躲閃和竊竊私語。他明顯能感覺到，那些流蜚語讓他在院里的處境變得微妙起來。

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找個角落坐下，而是直接將自行車支在人群稍前方，自己則靠車站著，雙臂環(huán)抱，目光冷靜地掃視著全場。他的姿態(tài)本身就傳遞出一種無聲的挑戰(zhàn)。

易中海照例先講了幾句街道辦的通知和院里衛(wèi)生問題，然后習慣性地就想把話題引向“互幫互助”、“團結友愛”的老調(diào)子上。劉海中則抓緊機會補充了幾句要“提高警惕”、“注意思想動態(tài)”的官話。

就在會議看似要進入垃圾時間時，陳凡突然開口了，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傳遍整個院子，瞬間讓所有的閑聊和瑣碎聲音消失了。

“一大爺，二大爺，三大爺，各位鄰居。趁著今天開會，我有點事，想跟大家說道說道?！?

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他身上。易中海眉頭微皺，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許大茂和秦淮茹交換了一個眼神，都有些警惕。

陳凡站直了身子，目光不再平靜，而是變得銳利如刀，緩緩掃過眾人，最終在許大茂和秦淮茹的臉上刻意多停留了片刻，看得兩人心里直發(fā)毛。

“最近。”陳凡開口，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咱們院里，還有廠里，有些關于我，還有紅星小學冉秋葉老師的風風語，傳得很不像話。具體是什么，太難聽，我就不在這里重復了，免得臟了大家的耳朵?！?

院子里鴉雀無聲，落針可聞。有人低頭，有人面面相覷，有人則興奮地豎起了耳朵。

“我今天在這里，不是來辯解什么的?！标惙驳穆曇籼岣吡藥追?，帶著一種冷硬的力度，“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！我和冉老師是為什么認識，怎么交往的，天地良心，干干凈凈！廠里的領導，學校的領導，都清楚！那些見不得光的臟水，潑不到我們身上！”

他話鋒一轉，眼神變得更加冰冷，甚至帶上了一絲殺氣：“但是，這不代表我就任由某些躲在陰溝里的臭蟲，在那里嗡嗡叫，到處散播瘟疫！我陳凡行得正坐得直，不代表我沒脾氣！不代表我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，被這些污穢語逼得抬不起頭！”

他的目光再次死死盯住許大茂和秦淮茹的方向，語氣森然：“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！我已經(jīng)向廠領導和保衛(wèi)科反映了情況！廠里高度重視，決定一查到底！關于這些謠的源頭，我心里有數(shù)！我也掌握了一些線索！別以為躲在人堆里咬耳朵，就神不知鬼不覺！舉頭三尺有神明，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