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楚楚心頭一震,連忙道謝:“多謝郡-->>主。”
“去吧。”
從里屋出來,王楚楚只覺得腳步沉重,有些魂不守舍。她知道,自己邁出這一步,便再無回頭路了。
“小姐,您當(dāng)真要……”身旁的婢女憂心忡忡。
“你以為我還有選擇嗎?”王楚楚苦笑,她心中明白,這是顧晴霜對她的考驗,也是警告。她后悔方才多嘴,否則這燙手山芋也落不到自己頭上。
“查到她現(xiàn)在人在哪里了嗎?”她壓低聲音問。
“王小姐是在找我嗎?”
一個嬌媚入骨的聲音自身后傳來,王楚楚渾身一僵,猛地回頭。
只見柳念棠正斜倚在不遠處的一根廊柱旁,一身學(xué)堂的素服,卻掩不住那驚心動魄的曲線。她臉上帶著淺笑,眼神卻像能看透人心。王楚楚自認見過的美人不少,可沒有一個像眼前這人,美得如此具有攻擊性,仿佛那張臉,那身段,本身就是一件最鋒利的武器。
“柳念棠!你還好意思出來?我要是你,早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,何必還來自尋死路!”
柳念棠笑了,邁著輕盈的步子走近,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也隨之而來?!拔以趺绰犕跣〗氵@話,倒像是在擔(dān)心我?”
她停在王楚楚面前,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(zhuǎn),輕聲道:“說起來,我倒是要替王小姐擔(dān)心。方才在里面,郡主可還滿意?”
王楚楚瞳孔一縮:“你……偷聽我們說話?”
“這哪需要偷聽?”柳念棠伸出一根手指,輕輕搖了搖,“郡主召集這么多人,無非就是想找個替她出氣的筏子。而王小姐你,正直又敢,豈不是最好的人選?”
她頓了頓,話鋒一轉(zhuǎn),聲音更低了些:“前些日子在學(xué)堂,我聽人閑聊,說王尚書在朝中頗受壓制,十年了還是原地踏步,想來王小姐心中也替父親著急吧?”
這些話,是她入族學(xué)后,刻意從那些公子哥的閑談中拼湊出來的。謝昀教過她,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(zhàn)不殆。
王楚楚的臉色瞬間變了:“你究竟想說什么?”
“別急啊?!绷钐睦@著她走了一圈,仿佛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物事,“我還聽說,令堂的咳疾又重了,為了尋醫(yī),王小姐都快愁白了頭?!?
“你調(diào)查我?!”王楚楚的聲音已帶上了怒意。
“調(diào)查?不不不。”柳念棠停下腳步,直視著她的眼睛,那雙桃花眼里沒了笑意,只剩下冰冷的洞察,“我只是在想,一個孝順的女兒,為了病重的母親,為了前途不明的父親,會做出什么選擇呢?”
她湊近王楚楚的耳邊,吐氣如蘭,說出的話卻字字如刀:“郡主是不是許諾了你一位名醫(yī)?只要你替她‘解決’了我這個麻煩。王小姐,你信嗎?她連自己的清白都保不住,你覺得她的話有幾分可信?”
王楚楚被她說得啞口無,嘴唇翕動,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。
柳念棠看著她慌亂的神情,知道火候到了。
她后退一步,重新掛上那副玩味的笑容:“王小姐,每天求著安王府辦事的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,你與郡主的關(guān)系,還沒好到讓她為你費心費力的地步吧。”
“她給你畫了張大餅,讓你去啃我這塊硬骨頭。事成了,她得利;事敗了,你就是那個被推出去頂罪的倒霉蛋。”
王楚楚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手心已經(jīng)浸出了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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