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九卿撇了撇嘴,滿臉不滿。
    裴寂之垂眸,冷聲道:“君子不立危墻之下,靖遠侯府跟蘭府不同?!?
    “只帶幾十個衙役有什么用?你就不怕他狗急跳墻?”
    “還帶了霜云來!”
    他眉眼帶著怒意。
    裴九卿縮了縮頭,嘟囔道:“景中安又不是傻子,這里是京城重地,我?guī)еブ?,他敢怎么樣????
    “靠著一百多人造反嗎?”
    “反了他也跑不出去……”
    “拉你墊背卻是夠的。”裴寂之抬手,重重錘向裴九卿。
    錘的他呲牙咧嘴,不敢還手。
    “帶走?!?
    裴寂之轉頭吩咐。
    禁軍輔助著衙役們,把靖遠侯府一眾人押走。
    裴九卿縮著脖子,揉著紅腫的肩膀,口中嘟囔道:“人都抓完了,也要回京兆府審案,陛下還在宮中等著我呢?!?
    “大哥,我先走了!”
    “霜云,你跟我……”
    一個‘來’字尚未出口,裴寂之突然打斷他,“我有事找霜云,她跟我走。”
    “有事?什么事?”
    裴九卿一怔,濃麗的眸子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兒。
    沈霜云滿面茫然。
    裴寂之垂下眼眸,把復雜的情緒收攏在濃密的睫毛下。
    裴九卿沒看出所以然,又見大哥不想提,便也沒追究,只是問道:“那,霜云,你要跟著大哥嗎?”
    妹妹是他帶出來的,他當然要負責帶回去,大哥也不能違背妹妹的意愿。
    “嗯,我與大哥逛逛。”
    沈霜云倒沒拒絕。
    裴九卿見狀,便沒再問,帶著衙役和犯人開始忙碌。
    他還要封禁靖遠侯府呢!
    裴寂之留下禁衛(wèi)去幫忙,隨后看向沈霜云,“你跟我來?!?
    說罷,轉身離去。
    沈霜云從善如流。
    兩人離開靖遠侯府,但未走遠,只是在府門外,一株大樹下站定。
    裴寂之垂眸,居高臨下的看著沈霜云。
    眼神復雜,近視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    “大哥哥,你怎么了?找我是有什么事?”沈霜云渾身不自在,不住撫了撫鬢角。
    裴寂之握緊拳頭,沉默許久,突然道:“白道臺回京了!”
    白道臺?
    “誰?”沈霜云有些懵。
    裴寂之高大的身影,明顯有些僵硬,聲音也發(fā)緊,他說:“濟州府道臺,白化,白文遠?!?
    “……我,咳咳咳,九卿,臨淵他們的舅舅。”
    也是白夫人嫡親的弟弟。
    裴寂之已經(jīng)跟弟弟們滴血驗過親——好多次,確定自己不是裴家的種,想確定身世,自然要從母系那邊來。
    白夫人已作古多年。
    白夫人的父母也仙逝許久,能剩下驗血的,就只有白化這個‘待定’的舅舅,只是,白化外放多年,久不回京。
    裴寂之本想運作自己外放,卻發(fā)現(xiàn)太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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