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之取到了白化的血。
    不只是白化的,還有白化一雙兒女的??!
    他一點都沒耽誤,一取就取了三個,取完后,也顧不上什么了,簡單搪塞了幾句,說了些‘舅舅,舅母一路風(fēng)波,想必累了,侄子不打擾了,早些休息……’之類的話。
    轉(zhuǎn)身就告辭了。
    白化:……
    他其實已經(jīng)在小王莊住了一天了??!
    裴寂之告辭。
    沈霜云見他取完了血,就已經(jīng)跑回前院,剛剛坐定,裴寂之就回來了。
    他滿面嚴(yán)肅,面若冰霜,那張臉,看起來都有幾分嚇人,能止小兒夜啼了。
    但沈霜云仔細(xì)瞅他,卻能從他駭人的外表中,看出他眼神中的迷茫和……和
    緊張。
    甚至有幾分畏懼。
    這讓早早就知道結(jié)果的沈霜云……
    裴寂之是慶元帝和裴貴妃的兒子,他和白化的血不可能相容。
    裴寂之注定要受打擊。
    沈霜云眼里帶出了幾分憐惜。
    她嘆了口氣,上前安撫性的拍了拍裴寂之的手臂,隨后,拿出準(zhǔn)備好,裝滿清水的碗和針。
    她遞給裴寂之。
    站到了他身邊。
    裴寂之渾身緊繃,就那么站了有半刻鐘的功夫。
    沈霜云靜靜的陪著他,也不催促。
    裴寂之開始動作了,他先把白化的血滴入盆中,又用針扎了指尖。
    兩滴血落入盆中。
    壁壘分明。
    沒有相融。
    沈霜云:……
    面無表情。
    裴寂之:……
    眼前一黑。
    高大的身影,被打擊的都晃動了,沈霜云見狀,趕緊去扶他。
    沒扶住,太重了。
    沈霜云被壓的腿都打顫,連忙用肩膀頂住他的腰身。
    “大哥哥,大哥哥,你沒事吧?”她艱難出聲。
    裴寂之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,腦子亂糟糟的,本能咬牙,“別叫我大哥哥,我不是你大哥哥??!”
    他跟裴家,根本一點關(guān)系都沒有。
    甚至都不是偷情的遺落!
    他是誰?
    他到底是誰?
    從哪里來?又是為何會成為鎮(zhèn)國公府的世子爺?
    怎么回事?
    裴寂之都蒙了。
    沈霜云見他神色不對,眼波微轉(zhuǎn),一把握住他的手,急聲道:“大哥哥,我知道你很急,但是你先別急?!?
    “我覺得,這里邊肯定有問題?!?
    “哪有問題?”裴寂之聲音寂寥,手下卻沒停,把白化一雙兒女的血全滴到水盆里,飛快扎了自己兩下。
    又驗了一把。
    結(jié)果顯然,依舊不融。
    裴寂之不動了。
    沈霜云看著那水盆,又抬頭瞅瞅裴寂之的臉,突然覺得,這是個極好的機(jī)會。
    可以引導(dǎo)裴寂之往皇室那邊想想……
    “大哥哥,我覺得,你跟裴家是有關(guān)系的,你看看你自己的臉……”
    她指著水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