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最極致的無視。
對方根本就沒把他,沒把他南宮家的威脅,放在眼里。
唐淵愣了半晌,才在唐穎的攙扶下,顫巍巍地坐到另一張沙發(fā)上。
唐穎看著張陽那副悠閑的姿態(tài),一顆懸著的心,不知為何竟慢慢安定了下來。
她乖巧地應(yīng)了一聲,轉(zhuǎn)身就要去廚房泡茶。
張陽的目光,又悠悠地飄向了天花板。
“對了?!?
他對著唐穎的背影補充道。
“那兩塊人形壁畫,看著挺礙眼的,影響家里的風(fēng)水?!?
“等會兒記得跟他們家里人說一聲,要么自己想辦法弄下來,要么我?guī)湍闩聛?。?
“不過我出手比較貴,拆除費加上天花板的維修費,就算他們一個億吧?!?
“噗——”
唐淵剛緩過一口氣,聽到這話,差點又背過去。
一個億?
拆除兩個人形壁畫?
這是拆除嗎?這是搶劫啊!
南宮傲更是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張陽,嘴唇哆嗦著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張陽終于舍得將目光,重新落在他身上。
那眼神,就像在看一只嗡嗡叫個不停,讓人心煩的蒼蠅。
“很吵。”
他端起面前空無一物的茶杯,對著南宮傲的方向,輕輕吹了口氣。
仿佛只是想吹走杯口的浮塵。
下一秒。
“咔嚓!”
一聲讓人頭皮發(fā)麻的骨裂聲,清晰地響徹整個大廳。
“啊——!”
南宮傲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。
他的雙腿膝蓋,像是被一柄無形的重錘正面砸中,猛地向后一折。
整個人不受控制地,“噗通”一聲,重重跪倒在地。
堅硬的大理石地面,被他的膝蓋骨硬生生砸出了兩個淺坑,蛛網(wǎng)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。
劇痛,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。
南宮傲的臉?biāo)查g沒了血色,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滾而下。
他想站起來,可膝蓋處傳來的劇痛和無力感,讓他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。
他真的跪下了。
以一種最屈辱,最痛苦的方式。
張陽放下茶杯,眉毛微微挑了一下。
他看著跪在地上,因為劇痛而渾身抽搐的南宮傲,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解。
“讓你自己掌嘴,很難嗎?”
“非要我動手?”
他頓了頓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然后,他像是忽然想通了,點了點頭。
“也好?!?
“就在這跪著等吧?!?
“我也想看看,你搖來的那個半步陸地神仙,到底夠不夠我打的?!?
話音剛落。
一股浩瀚如海,磅礴如山岳的恐怖氣息,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。
整個唐家別墅,連同周圍的整座山頭,都被這股氣息死死籠罩。
別墅內(nèi)的空氣,仿佛瞬間凝固成了實質(zhì)。
唐淵、唐穎,以及那些南宮家的武者,只覺得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心頭,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。
只有張陽,依舊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(fā)上。
他甚至還端起唐穎剛剛泡好的熱茶,輕輕抿了一口。
然后,他抬起頭,目光穿透墻壁,望向遠方的天際。
嘴角牽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“總算來了個像樣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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