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強的氣功,但他僅有一人而已,難道還真以為能夠翻天不成?!”
仲遼冷笑一聲,不以為意。
在軍隊中,有專門針對強大個體武者的辦法,也是因為這個辦法,才讓江湖上的大門大派無比忌憚王朝,并且從此王朝歸王朝,江湖歸江湖。
絕大多數(shù)江湖,幾乎不可能去干涉所屬王朝的內(nèi)政。
因為一個王朝往往都擁有著鎮(zhèn)壓一座江湖的力量,昔年北涼王徐曉馬踏江湖,破掉多個大門大派便足以證明這一切。
而這個辦法。
便是戰(zhàn)陣。
戰(zhàn)陣的強弱取決于軍隊的強弱,越是精銳的軍隊,越能發(fā)揮出戰(zhàn)陣的力量。
它可凝聚戰(zhàn)場煞氣,壓制個體武者力量,并令士卒與士卒之間息息相通,千人、萬人甚至幾萬人幾十萬人為一體!
如此一來。
凡俗軍隊便可斬武道通玄者!
“圍殺他!”
仲遼騎乘戰(zhàn)馬,下達軍令,在靠近贏啟之后并未第一時間發(fā)起攻擊。
而是擺下戰(zhàn)陣,將贏啟圍困在戰(zhàn)陣中央,防止其逃離。
此時此刻。
這兩大王朝邊境之地,風起云涌。
馬匹、大軍不斷踐踏,令這片大地掀起無盡煙塵,大旗獵獵而動,煞氣滾滾而來,那席卷的狂風中帶著陣陣低吼。
而就在這萬軍的中央。
一白衣僧人長身而立,臉上不帶絲毫驚慌,從始至終都很平靜,并且那揚起的風塵難近其身,僧衣依舊白凈。
仲遼見此,目光不由更冷幾分。
裝模作樣誰都會,可裝到他頭上的還是第一次見,所以他決定給對方一個慘痛的教訓。
萬軍凝成的戰(zhàn)陣極具壓迫力,便是一位武道大宗師被圍困在其中,真氣運轉時都要受阻,并且極有可能戰(zhàn)死在這里。
而這。
也是仲遼等人自信的來源。
他們并不認為贏啟會是宗師之上的武者。
因為他太過年輕,如此年輕即便從娘胎里就開始修煉武道,也絕無可能踏上大宗師之境,這是天下人的常識。
而在戰(zhàn)陣成型之后。
士卒也隨著一聲號令,齊齊朝著那白衣僧人殺去,四面八方皆有長槍貫穿而來,圍得水泄不通,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死角。
他們甚至看見了將對方捅成馬蜂窩的場景。
因為對方到現(xiàn)在都不曾有絲毫動作,就像是被這等場面給嚇傻了一樣,久久呆立在原地,眼睜睜看著一柄柄長槍近身而來。
仲遼亦是面露喜色,仿佛看見這潑天大功已經(jīng)拿下。
只是就在這一刻。
那始終不曾動彈的白衣年輕僧人忽然動了。
他輕輕揮一揮衣袖,動作很慢很慢,就像是正常人揮灑衣袖時慢了數(shù)十倍那般。
不!
不僅僅是他慢了!
整片戰(zhàn)場的時空仿佛都停滯凝固。
他慢其他人就比他更慢,足足慢上了數(shù)百倍,明明已近身的長槍卻怎么也刺不過去。
而隨著白衣僧人的拂袖。
恍若平地起驚雷那般。
恢弘的大響聲震顫天地,一切都塵歸塵、土歸土。
恐怖的力量以他為中心,化作無休止的狂風,在大地之上肆虐著,連通了天與地,周圍近他身者盡皆化作飛灰,連齏粉都不曾留下。
這一刻。
贏啟微微抬眸,一身通天修為盡顯,恐怖的氣息彌散而出,令周身虛空都在扭曲、顫栗。
大地似承受不住如此威勢,在寸寸爆裂,道道縫隙如蛛網(wǎng)那般不斷向四周蔓延而去。
身后百丈高法相拔地而起,金剛怒目,面容一半猙獰如地獄惡鬼,一半慈愛祥和如舊世菩薩,俯視著四周一切凡人,恍若天上地下唯我獨尊!
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