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兀錦和花木帖對視一眼,眼中有別樣的光芒。
    “這就是他想到的處理方案?”
    負(fù)荊請罪自不必說,大乾也有類似的典故,犯錯一方裸露上身,把荊條披在身上,求對方原諒!
    而刮掉胡子也意義非凡。
    塔塔在見到花木帖的時候,是沒有胡子的,在龍崗山,那種條件,他每日都會用刀光掉自己的胡子。
    因為狄戎有一句俗語。
    父在不蓄須。
    蓄須在狄戎那里是父權(quán)的象征。
    草原上,父親就是一家之主,唯我獨尊,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土皇帝!
    他要是在世的時候,你敢蓄須,那就是意味著,你想要承擔(dān)父親的責(zé)任。
    這還了得?你這不是明擺著要分父親的權(quán)利嗎?
    因此,為了家庭和諧,部落和睦,一般在父親健在的時候,草原上的年輕人是不蓄須的。
    塔塔就是在得知自己部落被滅,父親死亡之后,才開始吃蓄的胡須。
    這意味著他要扛起克烈一族的重?fù)?dān),接任他父親的職責(zé),守衛(wèi)克烈一部。
    而現(xiàn)在他把胡子都給剃了,可見誠意之重。
    “快去看看!”
    “贏回厲靈萱的原諒固然重要,但不能丟了我們金狼國的臉面!”
    赤兀錦和花木帖匆匆出門。
    而在厲靈萱的軍帳之前,楊凡光著上身,負(fù)荊請罪。
    “金狼國塔塔克烈兒,求見厲將軍!”
    楊凡吐氣出聲,一出聲,就引得周圍將士紛紛議論。
    “這位是?”
    “這個人好像有些熟悉??!”
    刮了胡子之后,楊凡更像從前的楊凡,而厲靈萱周邊的軍士,都是云關(guān)衛(wèi)的人,當(dāng)時云關(guān)衛(wèi)當(dāng)眾表彰楊凡,他的樣貌在全軍都是出了名的。
    “好像楊將軍?”
    “楊將軍?你是說那個第一個登上云關(guān)城墻的楊將軍?”
    一語激起千層浪。
    “怎么可能是楊將軍,他不是說她是金狼國的使臣塔塔嗎?”
    “我絕對不會認(rèn)錯,快,快去之前凌風(fēng)營的兄弟過來,他們一定能認(rèn)出他們隊長!”
    人群中騷亂起來,不一會兒,牛虎匆匆的從厲靈萱的帳篷里走出,他走到楊凡面前,臉色奇怪。
    “厲將軍請!”
    他自然知道楊凡就是塔塔,塔塔就是楊凡,可正因為如此他有些驚疑不定。
    ‘副隊長這是在搞什么?’
    ‘這樣不就是相當(dāng)于把他的身份給暴露出來了嗎?’
    但是他經(jīng)過狄戎一行,心思已經(jīng)沉穩(wěn)很多,從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,只是伸手請楊凡進(jìn)去。
    楊凡點了點頭,大步的踏入了厲靈萱的帳篷。
    厲靈萱在帳篷中,臉色也不是很好看,相對于楊凡的身份暴露,她打自己屁股的事情變得可有可無!
    可是等楊凡踏入帳篷時,看到他的面容,看到他和從前一樣凈了面,那比從前黝黑了一圈的面容時,厲靈萱口中的責(zé)罵再也說不出口。
    她有些恍惚,這樣的楊凡,讓她心臟有片刻的嘭嘭作響!
    良久,她才回過神來,壓低了聲音。
    “楊凡?你搞什么?你這樣,豈不是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狄戎使團(tuán)面前?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