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起來!”賈東旭的聲音冷得掉冰渣。
秦淮茹站起來,兩只眼睛哭得像熟透的桃子。
“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賈東旭用獨(dú)眼緊緊盯著她。
“你是不是真的帶傻柱回家了?”
“沒有!”秦淮茹拼命搖頭、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“我發(fā)誓,我真的沒有!再說,家里就這么大地方,咱倆的床跟媽的炕就隔著一張布簾子……我?guī)е⒆印瓎鑶琛趺纯赡堋?
那個(gè)年代的城市住房非常緊張,一家?guī)卓谌藬D在一間小屋是常態(tài)。
像賈家這樣,婆婆與夫妻倆同住一屋,僅用布簾相隔毫無隱私可。
不過這種境況反而幫助了秦淮如保住了自己的名聲。
要知道在這種年代,一個(gè)女人的“名聲”就是她的第二生命。
一旦名聲壞了,不僅自己要被戳脊梁骨,整個(gè)家庭在院里、在單位都抬不起頭。
秦淮茹的恐懼,不僅源于丈夫的懷疑,更源于這種社會(huì)性的壓力。
“那東西怎么跑到你床上的?”賈張氏吼道,“它自己長(zhǎng)腿爬進(jìn)去的?”
“我也想知道?。 鼻鼗慈憧薜酶鼉戳?。
“早上我給小小當(dāng)喂奶,一回頭就看見床頭搭著那玩意兒,我當(dāng)時(shí)魂都嚇飛了?!?
“然后呢?”賈東旭追問。
“然后傻柱就找上門了,說是他的,我就還給他了。”秦淮茹擦著眼淚。
“晚上開全院大會(huì),許大茂非說是傻柱故意扔的,傻柱又說是許大茂栽贓陷害他?!?
“一群男人為了你鬧得開大會(huì)?”賈張氏冷笑一聲,話里跟淬了毒一樣,就好像自己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似的,
“秦淮茹,你可真有本事!”
“媽,我真的不知道!”秦淮茹“噗通”一聲又跪下了。
“您要是不信,我可以對(duì)天發(fā)誓:我要是做了半點(diǎn)對(duì)不起賈家的事,叫我全家死絕!”
“對(duì),就得發(fā)毒誓……呸!你才全家死絕……呸呸呸……”賈張氏被她這毒誓給繞糊涂了,想罵又覺得不吉利,一時(shí)竟不知怎么接話。
賈東旭坐在床邊,腦子里亂成一鍋粥。
他看著秦淮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,心里那點(diǎn)夫妻情分讓他有些軟化。
可一想到院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,想到以后出門要被人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,一股火又“噌”地竄上來。
“東旭,你說句話啊?!辟Z張氏看兒子半天不吭聲,有些急了。
“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,必須讓傻柱給個(gè)說法!”
賈東旭沉默了好一會(huì)兒,才開口:“媽,您先出去,我跟淮茹單獨(dú)說幾句?!?
“你還跟她有什么好說的?”賈張氏不樂意。
“這種女人,直接休了!”
“媽!”賈東旭聲音猛地抬高,“您先出去!”
賈張氏被兒子吼得一愣,看著他滿是血絲的眼睛,終究還是站了起來,出門前指著秦淮茹的鼻子。
“你給我等著,這事沒完!”
門被她摔得震天響。
屋里只剩下賈東旭和秦淮茹兩個(gè)人。
秦淮茹還跪在地上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“起來吧!”賈東旭說。
秦淮茹站起來,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“淮茹,咱們結(jié)婚八年多了,你是什么人,我心里有數(shù)?!辟Z東旭的聲音放緩了些但依舊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