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猛地轉(zhuǎn)頭看向閻埠貴,眼神里滿是詫異;
劉海中也愣住了,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。
這閻老西今天怎么轉(zhuǎn)性了?
閻埠貴人稱“三大爺”,是個小學教師,為人精于計算,信奉“吃不窮,穿不窮,算計不到就受窮”。
他此刻站出來,并非出于正義感,而是經(jīng)過了快速的利弊權(quán)衡。
只搜吳碩偉家,如果沒搜到等于院里所有人得罪了一個高級技術(shù)員,以后誰家想求人辦事就難了。
全院搜查,聽著麻煩但自家反正沒偷東西不怕搜,還能落個“公平”的好名聲。
他能看出吳碩偉有恃無恐,這事八成有鬼,跟著吳碩偉的提議走風險最小。
“三大爺,你這是幫著外人說話?”賈張氏瞪著閻埠貴不滿地質(zhì)問。
“我這不是幫誰,”閻埠貴擺擺手一臉認真。
“我是講道理。吳碩偉要是真偷了,公安同志來了,他跑不了??梢菦]偷,咱們也不能憑幾句話就冤枉一個有單位有身份的好同志,對不對?”
“傳出去,咱們南鑼鼓巷95號院成什么了?不講理的土匪窩?”
“更何況,吳碩偉也是我們院里的,哪是什么外人,一視同仁一視同仁!”
院子里的人開始竊竊私語,風向慢慢變了。
“三大爺說得有道理?!?
“是啊,要搜就一起搜,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?!?
賈張氏的臉色變得很難看,她沒想到一向自掃門前雪的閻老西會跳出來攪局。
吳碩偉看著她,嘴角的笑容更冷了:“怎么樣,賈張氏?敢不敢跟我賭一把?”
“賭什么?”賈張氏叉著腰,強撐著氣勢——雖然自己已經(jīng)安排好一切,但面對吳碩偉時還是有點底氣不足。
“如果在我家搜到了那些東西,我二話不說,認罪伏法跟著派出所走?!眳谴T偉一字一句地說。
“但如果沒搜到,東西在別人家搜到了,或者根本就沒這回事,你就讓你兒子賈東旭跪在院子當中給-我-磕頭認錯。”
“嘶——”院子里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。
這賭注太大了,磕頭認錯那可是把臉面扔在地上踩。
賈東旭就站在人群后面,右眼還蒙著塊紗布,那是上次被石灰弄傷后留下的。
他聽見吳碩偉的話,本就蒼白的臉瞬間變得鐵青,拳頭更是在袖子里攥得咯咯作響。
“媽……”賈東旭的聲音有些發(fā)顫。
賈張氏回頭看了眼自己寶貝兒子,又看看對面一臉篤定的吳碩偉,眼珠子飛快地轉(zhuǎn)了幾圈。
她自己已經(jīng)‘親手認定’東西就是吳碩偉偷的,秦淮茹都‘親眼’看見了,還能有假?還是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在詐唬自己?
“行!我答應(yīng)你!”賈張氏咬著后槽牙說。
“要是在你家搜到了,你就等著戴手銬進局子吧!”
“那就這么定了?!?
吳碩偉說完不再理她,轉(zhuǎn)頭對易中海說:
“一大爺,麻煩您跑一趟,去派出所報案。這事兒性質(zhì)惡劣,最好把街道辦的王主任也請來做個見證。”
易中海見事已至此,再無轉(zhuǎn)圜余地,無奈地點了點頭:“行,我這就去?!?
半個小時后,兩個穿著制服的民警和街道辦的王主任一起走進了四合院。
王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,穿著一身洗得發(fā)白的灰色中山裝,梳著齊耳短發(fā),臉上永恒溫和的表情。
但她一走進院子,看見這烏泱泱的一群人眉頭就皺了起來。
“怎么回事?”王主任的聲音很不解,當然還有不耐。
“我的轄區(qū)里,大白天的聚眾鬧事,還出了盜竊案?”
易中海趕緊上前,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小聲說了一遍。